等到醒了的时候,纪清宵身上搭了条毯子,盖得很严实。
她混沌中揉了揉眼睛,坐正,才看见旁边的贺宴锡一直看着她。
贺宴锡只穿了件白衬衫,领口扣子敞了一颗,几分随意懒散地靠着座椅,看着她的眼神是温柔的清俊。
纪清宵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此刻看着贺宴锡,有种熟悉的迷离感。
“醒了?”贺宴锡问。
纪清宵将身上的毯子散下来叠好,低低地“嗯”了一声。
“也该醒了,还有半小时就到了。”
京城到森城只要两个半小时就到了,纪清宵觉得贺宴锡看她的眼神里,有几分遗憾。
他抿了两口面前小桌子上放着的美式,声音低哑:“你还记得吗,你的第一个画展结束,我们从森城回京城,日程提前了。”
纪清宵没有做声。
贺宴锡也并不在意似的,更像是单方向地自言自语:“那天我说公司临时有会必须要早些回去,其实根本没有。”
纪清宵的睫毛微微颤动,依然没有说话。
“之所以要提前回去,是因为当时知道那个美术馆的工作人员要约你单独去看展览,莫名就很不想你去。”
纪清宵心底一紧,下意识轻轻屏了呼吸。她觉得贺宴锡的声音好像是有种绵长低沉的能量,瞬间就让她想起当时苏里临时通知她要提前走时,贺宴锡是多么淡定,仿佛这件事和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样子。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