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雲看不下去了,秒秒钟把人劈晕丢到岸上,完事儿掀开她的帽子一瞧。
口眼歪斜,浓眉大鼻,青面獠牙。
花雲顿时像是碰了脏东西般嫌弃的别开眼。
……原来老子在他心里就长这b样。
她捏诀施法,转瞬换了身装扮。
一身暗紫色的便装,头发辫在脑后,露出那张冷艳高贵的绝色容颜。
花雲朝小木屋走去,不期然的,看到院子里缝鞋垫的“花雲”。
不仅如此,边上还晒被子的“花雲”,择菜的“花雲”……
花雲掀开每个人的帽子,个个都长得不一样,但终究都有一个特点:丑。
“鹤儿,来,干爹给你打来了洗脚水,试试水温合不合适?”
也不知道是第几个“花雲”,将装满水的木盆端到少年跟前,鞠躬屈膝的替他挽起裤脚。
秦千鹤坐到床边,任由“花雲”替他褪去鞋袜,瞪着他眼神不愉:“我不是说了泡脚的水要放花瓣吗?怎么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我立刻去换。”这个“花雲”连忙端起盆子,谨言慎行战战兢兢。
花雲怒极反笑,秦千鹤这臭小子可真是活腻歪了。
秦千鹤不经意的抬头,霍然瞧见立在门口眼眸泛着冷光的她,久久失神。
惊艳过后,少年倏地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粲然一笑,他起来从柜子里翻出套黑色斗篷,人畜无害的邀请道:“你真好看,当我干爹好不好。”
花雲没说话,走进来四处打量。
秦千鹤就跟条小尾巴似的一直跟着,不厌其烦的嘟囔道:“好不好嘛……”
花雲停下来,视线在外面忙忙碌碌的数个“花雲”上停留刹那,意思不言而喻。
秦千鹤立即表态:“只要你同意,我马上把他们轰走!”
“干爹,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他神采奕奕的大眼里的光芒褪去,卑微的祈求道:“不要走了。”
花雲静静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秦千鹤见他拒绝,目露凶光,跳脚道:“这是我的梦,我说了算,你连在梦里都不依我!”
花雲朝他招招手,趁着他弯腰的间隙,一把捏住他脸上的嫩肉,秦千鹤忙不迭求饶:“干爹干爹……我错了呜呜呜……”
他哭的稀里哗啦,末了突然反应过来,没对呀,梦里怎么会感觉到疼?!
他陡然一惊,捂着小脸慌忙抬眼,面前已空无一人。
……
方才,是他的错觉?
花雲打断了他的梦境,秦千鹤后半截复杂纷繁的思绪逐渐平静,酣然入睡。
直到他醒来,只依稀记得在梦中出现过那么一个人,在众多“花雲”里,是最像干爹的,可他却将对方的模样却忘得干干净净。
秦千鹤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另一只手还拽着花雲的斗篷。
仅仅是一件斗篷,斗篷的主人不见踪影。
秦千鹤睡意全无:“干爹,干爹!”
“鬼哭狼嚎什么。”花雲坐在桌边懒洋洋吃着大樱桃,殷红柔软的唇瓣不疾不徐的吐出一颗樱桃籽:“老子在这儿呢。”
秦千鹤看到她的脸,瞳孔微微放大,突然失去了所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