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在看那个疤痕,他下意识的便想将手收回去,结果这一动,便殃及到了伤口,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对不起啊,我以为我那些药管用的……”她看着那个极其碍眼的疤,不免有些内疚。
他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她也太自信了,他没有言说此事,她便没有观察到。
傅淮宴的目光闪了闪,支支吾吾应道:“不碍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才不会说,这疤是他故意留下的。
就算没有她给的药,只要他想,便不会留下疤痕。
处理了别的地方,他特意留了这一处,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总之就是不想全部消除完。
只是,被她发现,他突然就不由自主的慌张了起来。
迟玉卿想了想,她给季无渊治伤疤的药还有,待过两日给他送些来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他自己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又认真给她包扎了起来。
她低着头,虽然与他刻意保持着距离,但两人之间也不过半尺,除了自己母亲和妹妹,他还从未靠一个女孩子这么近过。
他都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仿若在擂鼓,他生怕她会听见,可她却只是低头在给自己包扎。
一时间,他竟觉得有些失望。
“谢谢你啊。”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便成了谢意,也唯有一声谢谢,他才能说得出口。
至于别的,他尚且还看不清。
迟玉卿耸了耸肩,道:“我当你是朋友,朋友之间不用说这些。”
她交朋友向来如此,说谢谢便见外了。
“也是。”傅淮宴将她这句话记下,点了点头。
待她将伤口包扎好以后,两人才一起前往老侯爷那里。
傅淮宴回来了,侯府的大门这才重新打开。
知道他受了伤,傅明依和傅夫人都心急,两人刚出门,便撞上了还来不及等到下人通报的母女二人。
见迟玉卿也在,傅明依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了。
傅夫人担心的是自己的儿子,不待傅明依多嘴,她便凑了上来,拉着傅淮宴左看右看。
拉扯之间不小心碰到傅淮宴伤口了,还没有发觉,偏生傅淮宴这个闷葫芦也不说一声,就硬忍着。
迟玉卿扶额,忍不住指了指他的伤口处开口道:“夫人,他伤在这里……”这样拉拉扯扯的,她还真怕他的伤口会再次裂开。
她一说,傅夫人这才松手,不过她又非要拉着傅淮宴的手说着查看伤势的蠢话。
没有任由她纠缠下去,傅淮宴冷着脸忍痛将她的手拂开了。
“母亲,儿子还要去见祖父,有什么事容后再说吧。”
说完,也不管傅夫人神色如何,他便同妹妹傅明依过了过眼神,随后就带着迟玉卿从她们面前走过了。
有傅明依拉着她,她也只有看着他们离开了。
“方才那姑娘是何人?你可识得?”看着他们的背影,傅夫人忍不住询问身旁的女儿。
傅夫人此前没有见过迟玉卿,但她不妨碍她觉得迟玉卿眼熟。
儿子身边出现了一个女孩子,这可是一桩罕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