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此事,迟玉卿却想的是另一件事。
“傅爷爷过誉了,卿卿不敢当。”
“不过卿卿还有一事不明,还想请傅爷爷赐教一二。”
正好就说到这里了,迟玉卿来此,也不是只为了积攒功德的。
“你想问什么,便直说吧。”这小丫头的目光坦荡,他着实喜欢得紧。
知道他们迟家人的性子,他当然不会故意遮掩。
迟玉卿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东街回春堂身后的势力便是傅爷爷您吧。”
证据都已经浮出水面了,她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她之前并不知道的一个事实。
回春堂是不是他傅家的,她倒也不在乎,只不过她不喜欢被人当做棋子。
她选择与傅淮宴同乘一条船,不代表她就甘愿任他们摆布。
她和季无渊关系匪浅,他们便在暗中监视她,想要通过她来打探季无渊的事。
这也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一点。
她从没有想过去怀疑季无渊,是因为她足够相信他,而他们巴不得季无渊就是大夏的细作。
他傅家的侍卫栽在她手中了,老侯爷就算否认也没用。
“是。”
他承认得很干脆,也很坦荡,并未遮掩什么。
老侯爷毕竟是老侯爷,早就看出了她在想些什么。
在她还没想好如何开口时,便解释道:“你救了谁与我无关,我不过是想查出那暗中伤人之人,我相信这一点上你和我想的一样。”
老侯爷毕竟是知道她和季无渊关系匪浅的,他暗中行事不成,倒不如坦诚开来。
他就是有再多的怀疑,也缺少证据。
更何况,季无渊背后还牵扯到一个敬阳公主。
敬阳公主是他乃至于平南王都动不了的人。
那要想知道他季无渊的身份,这行刺之人便至关重要了。
谁要杀他,又因何而杀他,到时候便一目了然了。
迟玉卿倒也不笨,知道老侯爷如此一说,或许是才想出的计谋。
不过,她还是犹豫了。
仅凭她一人之力,自是抓不住那人,但若是有武安侯的人相助,那便不一定了。
“那不知傅爷爷打算如何做?”迟玉卿还没有头绪。
老侯爷淡淡一笑:“倒是不必着急,如今平南王也在着手查探此事,他若是知道季家那小子是被你救了,你父亲那里怕是也不好交差。”平南王可就不是他这般仁慈了。
平南王生在皇家,从来都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就算是与季无渊无关。
迟玉卿是想保护季无渊,可不是将他置于更危险的处境。
他如今失踪,平南王也在四处搜寻他的下落,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就是出现,也只有死路一条。
而今之计,唯有将那刺客找到,还他一个清白。
迟玉卿也反应了过来,之前倒是她太过心急了。
好在没有将季无渊之事告诉父亲,若是父亲让她将季无渊交出去,她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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