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热情得过头了,迟玉卿倒也不讨厌他,大抵是都对医术怀着热爱,迟玉卿看他的时候还是挺“慈祥”的。
得了她一句感谢的话,他便兴奋得一蹦一跳,若不是双儿告诫他不能扰着病人休息,他还能更夸张一些。
听着他们在外面有说有笑,季无渊难免有些感怀。
他竟然有些向往这种简单的生活,这个认知将他吓了一跳。
想到自己的责任,他只能甩头让自己清醒了。
迟玉卿推门进来便是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她还以为他是又有哪里不舒服了,赶紧放下手中的白粥,上前关心他。
见他没事,她才将粥端了过来将他喂饱。
“谢谢。”
填饱了肚子,他又同她说了声谢谢。
每一句都很诚挚,但迟玉卿并不喜欢听这两个字。
“不必……”若是能以真心相换,便不必同她说谢谢。
两两无言,过了好一会儿,迟玉卿才忍不住先开了口。
“你知道是谁伤的你吗?”他险些丧命,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胸口的伤便说明,是有人要杀他。
而且还是让他应付不了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善茬。
敢在怀梁城如此大胆,有多狂妄可想而知。
这个人她猜不到,可他这个被杀的人一定知道。
她也只是问了问,她知道,就算她不会有所动作,他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季无渊当然知道是谁,可他绝对不能说。
“想杀我的人太多了,若说是谁,我还真不知。”他苦笑道。
这话并不假,就算这其中没有和大夏有什么牵扯,他的仇家也不少。
他在二皇子身边,替二皇子做事,二皇子向来强势,得罪的人多了去。
只不过,这些人还没有胆子杀他。
“那么你呢,你是去见什么人,还是杀人的?”
他是穿着夜行衣的,总不能是无缘无故被追杀。
迟玉卿想要听他说一个答案出来。
哪怕他给她的理由并不合理,但只要是他告诉她的,她就愿意相信他一次。
果然,她问完以后,季无渊沉默了下来。
良久,她以为他不会说了。
可他还是开口了。
“你猜得不错,我的确是去见了一个人。”
她太锐利了,很多时候在她面前,他都无所遁形。
他已经不确定能不能骗到她了。
但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所以,他说了一半真话。
迟玉卿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可能,但她知道的东西太少了,根本就无迹可寻。
只能靠着自己的猜测去设想无数个可能。
她又只有看向他,问道:“什么人?”
他没有作声。
因为去见了一个人,却险些丢了命,这个人是谁,迟玉卿不好判断。
但她没有忘记,那日赵达和周吉告诉她的事。
“是……敬阳公主对吗?”
她不是那么笃定,但又觉得应该是这样。
因为她将这些事连不起来,就算他回答是,她也不明白这其中有何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