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傥还在这里,听双儿说,他已经好多了。
只要不意气用事,便不会有事。
这时候,她知道,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压到了她的身上。
双儿只当她是临别时的话语,并未当真,但心里却免不了一番感动。
两人又坐着啃馒头,双儿嘴里吃的却是咸味的馒头。
一大早,迟玉卿便和几个姑娘一起被赶上了马车。
和她同马车的几个小姑娘,无一不是美人胚子。
只是,她们看起来却没有什么生气。
想起双儿说的,她们来的日子比她长,受的折磨自不必说,也难怪会是这般模样了。
她们不说话,迟玉卿也没有主动搭话,她掀开窗口的帘幕,观察着外面的环境。
这个方向,不是去怀梁的方向。
与他们来时的路背道而驰。
一路向北。
迟玉卿心脏骤然一紧,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北边不止有永绥的守卫军,再往北……便是大夏!
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那颗心还是止不住扑通扑通的跳。
她不可能真的跟随他们去大夏,她在想一个逃脱的方法。
养精蓄锐度过了两日,马车也已经脱离了大道。
瞧着外面的险境,迟玉卿终于下定了决心。
虽说才相处两日,但马车上的姑娘一个个是什么脾气,她还是摸清楚了。
她突然伸手,一巴掌打了其中一个姑娘。
那姑娘看上去约摸十二三,是她们中最年长的,也是心思最大的。
她这一巴掌,把人惹怒了。
“臭丫头,你什么意思!”
其他姑娘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都缩了起来,不敢插手她们二人的争斗。
迟玉卿再学着傅淮宴那厮的语气,故意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两人便在马车上扭打到了一起。
赶车的车夫听到动静也当充耳不闻,顺便又加快了速度。
山路崎岖,马车再摇晃,看那些个小丫头还闹不闹。
他是这般想的,可谁知,竟从马车里飞出去了一个人。
马儿受惊,车夫险些勒不住缰绳。
“啊!”姑娘们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在山谷中回荡着。
她们谁也没想到,迟玉卿竟会掉出马车。
好不容易将马车停下来,牙婆过来时,看到少了一个人,脸色阴翳。
而失手“推”人的姑娘,被吓得六神无主,挨了牙婆两巴掌,也只管淌眼泪。
“大娘,要不我带人回去找找?”
牙婆身后的打手站了出来,这无端少了一个人,只怕对方不会买账。
“不必,这地方我们管不了,还是快些赶路要紧。”
掉下马车,能不能保住命还是一回事,再说了,一个柔弱的小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
方才,这群小蹄子的叫喊,只怕是已经引起注意了。
当务之急是将东西送过去,耽搁不得。
少一个人便少一个人,大不了少赚几个子。
落地后,迟玉卿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
浑身都疼,疼得她呲牙咧嘴。
也得亏是她运气好,没有摔到石头上。
怕他们折回来寻她,她拖着身子爬到树丛中藏了起来才敢闭眼。
巡逻士兵寻着动静而来,马车却早已走远。
而他们也不是并无收获,他们在路上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姑娘。
斟酌之后,便将小姑娘给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