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地‘七龙夺位’。
族内子弟悉数择主投奔,一时间整个厉家四分五裂,厉地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说起来,上代厉地大君还是慧眼识英雄。
厉万媃以一敌六,连斩造反作乱的六大管事,最后虽然保住了大君的宝座。
但鹬蚌相争,得利者他人。
厉地内战,百万逃民,就连天下各地珠光宝气阁分阁的护院都被紧急召回,回守首府总阁。
如此,在外虎视眈眈的蔺人,如何会放过这一天赐良机?
厉兵秣马,暗中联系前往异世的太子。
蔺太子回返后,直接点兵伐厉。
出征伐厉大军连绵万里,宛若无尽之龙。
但凡蔺人铁蹄所至,城门破碎,凡穿戴厉色者尽诛,整个厉地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万年荣光的珠光宝气阁,自此不复存在。
满城厉色付之一炬,一座座‘黄金城’改换了蔺人黑旗。
厉地,姚鹤城。
姚鹤距离厉首府镶阳仅有百里之隔。
骑在朝辞身上的蔺吉道齐抬眸看了眼天色,直接下令攻城。
……
昨日,姚鹤城珠光宝气阁的分阁主,才接到新家主‘死守姚鹤’的命令。
结果,今日阁主带众人披甲上城,向下一望,漫山遍野皆是蔺色。
那身披黄玉战甲的阁主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城楼上。
“挂、挂蔺旗,开城门,投、投降!”
他座下大将皆怒目相向,恨一城之主如何能在阵前,说出不战而降的话来?
这里可是首府最后一处屏障!
姚鹤若不战而降,首府镶阳又当如何?
镶阳若灭,世上便再无厉人立足之地!
厉姓人中,也不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酒囊饭袋。
一人站出怒斥姚鹤阁主。
“阁主!当初你上书求总阁主增兵姚鹤时,立下重誓,死守姚鹤!如今蔺人方至,你不战而降,可对得起总阁主信任?!可当人子?”
扶着城墙站起身的姚鹤城主深吸一口气,“蔺人百万,万里媃增兵几许?你让我全城五万修士力战百万蔺人?!”
“妖言惑众!来人!拖下去,斩!”
怯战的人终究是多数。
少数体内鲜血尚且是‘热’的厉姓人,被封了修为,按在城门前排排砍头。
忠臣良将的血铺就了蔺人进城的路。
‘咕噜噜’滚在地上的头,成了城主捧在手心的‘投名状’。
‘轰隆隆’金玉城门缓缓敞开。
这不是第一座开城投敌的厉地城池。
蔺人们从最开始的‘新鲜’,到后来的‘鄙视’,而现在,仅是‘麻木’。
蔺吉道齐骑在朝辞背上,已手上的百兽鞭指着碰着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前来投诚的厉人道:
“亡宫者,五家;亡东方者,堪舆;亡厉者,厉。”
蔺吉道齐轻拍了下朝辞的后背,“若有一日,蔺人如厉,那便是亡国灭种之时。”
十三太保紧随其后,“殿下,有您在一日,蔺人绝不会如此!”
说话时,朝辞路过举着良将头颅,对蔺人摇尾乞怜的姚鹤分阁主。
一头头威武的合合兽路过姚鹤分阁主身前,莫说蔺吉道齐,就是十三太保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唯有阿犬,路过此人时,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十三太保骑着合合兽,簇拥蔺太子进姚鹤城。
姚鹤分阁阁主一点也不觉尴尬,他抹了抹额头虚汗站起身,要为蔺军带路。
此时,忽听犬吠声不断。
数十只玉犬狂奔而来。
犬的吠声不断,人的惨嚎声从惨烈逐渐羸弱下来。
小白拽了把合合兽的鬃毛,使自己的合合兽跟阿犬的齐头并进,“你老喂‘孩子们’吃垃圾,合适么?”
阿犬道:“留着碍眼,才不合适。”
……
姚鹤分阁主叛蔺的消息立即传到了镶阳。
厉万媃垂首抚着一把焦尾琴。
殿上的厉家人分作两派争吵不休。
一派主战,一派……主和。
‘主和’这说法,完全是厉人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