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魁头落马,惨叫不止。
一众狼歌骑蜂拥而上,将魁头、步度根护卫着,快步向后退去。
杨信则微微颔首,半是自言自语道:“果然,天赋的有机配合,就能生出新的化学反应,一加一大于三……这也不奇怪,合体技,肯定要强出单体技嘛!”
这一击博浪锥,看似简单,却也大有门道。
博浪锥是先放在鲍出的手中,以他的“擘山之气”武装整个博浪锥锥身,令之锋锐难挡,再交给张猛,让张猛借着“积膘”的爆发力使出全力一击。
两人配合无间,才投出了甚至远超夏育投矛的恐怖一击!
敌将受挫,鲜卑人士气在迅速下滑。
杨信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当即准备,火上添油。
“要战便战,何必废话!”他遥望对岸,忽然心生促狭,勾了勾手指,“你,你过来啊~~”
“你过来啊~~”
“你过来啊~~”
汉军士卒闻言,也纷纷放声大笑,同样大声挑衅。
一时之间,“你过来啊”之语回荡两岸,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鲜卑军怒目圆睁,但士气再次下滑。
杨信唇角含笑。
夫战,勇气也。
鲜卑人士气下滑,对自家守住南岸,自然是大有好处的。
……
“英雄,不就应该如此?”张飞盯着这一幕,心中却翻涌起奇特的感觉。
他一直想当英雄,却总是不清楚,究竟何谓英雄?
但眼下,张飞似有所悟。
夏育慷慨豪迈,是英雄;张猛跋扈恣睢,也是英雄;甚至,杨信的从容镇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是英雄。
英雄不在于外在表现,而在于其内不变的坚守。
英雄者,不畏险阻;英雄者,不怕死亡;英雄者,为国为民!
“我也能成为英雄的!”张飞心神激荡,只觉豁然开朗。
……
魁头痛苦地捂着左肩,满手是血,而嘴角也有血丝渗出,已是完全丧失了理智。
他如同一头负伤的恶兽,歇斯底里地道:“渡河,渡河~~”
素利、弥加、阙机等人见状,却也不敢忤逆对方,纷纷下令攻击。
号角声响起!
鲜卑人砍伐树木,搭建浮桥,以最快速度开始渡河。
……
鲜卑人渡河,声势凶猛,攻势如潮!
“来吧,可别让我久等了……”杨信则镇定自若,并将麾下猛将分组,各领部众,分别对敌。
他共分六组:张猛、文陆一组;鲍出、鲜于翊一组;高顺、九貉一组;杨黥、赵诩一组;张飞、丈八擒豹一组;还有,则是公孙瓒、公孙越和严纲。
杨信、徐牧则领了些人,作为预备队,准备随时支援。
他是有长远考量的。
一则,二人有“衔烛”和“羽落太虚”,于后方更易掌控全局;二则,杨信的“三尺惊雷”和徐牧的“傲雪箭”,都是顶尖射术,可百步穿杨,适合远程支援。
“杀!杀!杀!”
几乎在一开始,战况就极其惨烈,喊杀声震天!
因为盛怒,魁头毫无保留,第一时间就将全部主力压上。
顷刻间,一座座浮桥搭起,鲜卑大军潮水般涌来,那凶恶狂躁的声势,只令杨信眼皮直颤。
而汉军同样卯足全力,拼命相搏!
杨信的麾下,所有猛将都亲临第一线,身先士卒,如同一道坚固堤坝,抵御着对岸的猛扑,粉碎对方的攻势。
“杀光他们!”张猛豪迈大笑。
“我在此,阵线就在此,绝不会后退一步。”鲍出放下兜鍪,鬼面下是坚定如磐石的面容。
“都跟着我,我会在最前。”高顺语气坚毅。
张飞、文陆、丈八擒豹等,也各自豪言不断。
鲜卑人汹涌袭来,却如同浪潮拍击在堤坝之上,转瞬间支离破碎,仅留下一道鲜红色的“水痕”,给张猛、鲍出等人染了一身醒目血红。
一个照面,最前方的将士们,已是人人染血。
“你们来多少,我们就杀多少!”张猛哈哈大笑,神情张扬。
“来多少,杀多少!”
其余诸将也咆哮着,气势如虹。
当然,真实的战况,绝不像他们嘴上那么的轻松。
鲜卑人数量太多,如同滚滚蚁群,前赴后继,攻势一波紧接着一波,简直杀之不绝!
汉军众将人人猛鸷难挡,尤其是张猛、鲍出、高顺、赵诩、张飞五人,简直都是万人敌的胚子,咄嗟叱咤间,面前无一合之将。
但是,人力有穷尽。
不管他们杀多少,依旧有更多的鲜卑人杀来!
而随着魁头渐渐恢复冷静,鲜卑人的攻势也更具章法,井井有条。
咻咻咻~~
在河对岸处,鲜卑骑士来往奔驰,隔岸连连射箭,射向汉军后阵,有时甚至压制得众人都抬不起头来。
而且,更有鲜卑勇士混在人群中,身穿普通鲜卑人的衣着,却在临近上岸时暴起出击,冲上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