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旗亭里。
“看这伤势,至少得养伤一个月。”文陆眉毛轻挑,微笑道,“涿郡之人,应该能得一个月的清净了……”
“作为一名身负符呪的人,这家伙也太弱了点!”杨信微微皱眉。
“虽然不知他的符呪是什么,应当和管亥的‘丧门’属同一级别。但两人的实力,却是天壤之别。”杨黥则冷静分析,“所以说,不能光看符呪,还得看个人实力……”
“不过,鲍出的确更强了。”张猛点点头,“或许,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把‘或许’去掉。”杨信在旁拆台,不客气道,“你的优势是‘团战’,在单挑上,你可一直略逊于鲍出。”
“哼!”张猛无言以对,冷哼一声。
继续吃饭。
很快,所有人都吃完了。
张飞依旧在观望。
杨信有点郁闷。
怎么感觉,自己像各种暗示勾引闷骚男表白的绿茶?
想想,就觉得浑身都不好了……
……
走出旗亭时,三爷终于下定决心。
“杨子誓,俺,俺要跟你!”他忽然冲了出来,结结巴巴道。
“……”杨信脸一黑,心中暗道,“不愧是‘俺也一样’的三爷,这语言水平也太差了,就不会说两句漂亮话?譬如‘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譬如‘主择臣、臣亦择主’?”
他准备给对方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想跟我?”杨信朗然一笑,大声道,“原因呢?”
“你,你,”张飞嚅嗫一阵,“你是个大大的英雄。”
“……”杨信脸更黑了,心中响起崩塌的声音。
崩塌的是三爷的形象,还有他心中琢磨许久的各种“预演”。
他只好换一种风格。
“嘿,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想跟我?”杨信故作轻视,以指节敲了敲张猛,“看到他了吗?你若能推动他,我就收下你了……叔威,卸甲!”
“喏!”
张猛嚣张一笑,将身上披挂铠甲一一卸下。
哐当,哐当。
铠甲落地,发出沉闷巨响,看得张飞眼皮直跳。
“怎么样?敢吗?”杨信似笑非笑,语带挑衅。
他当然清楚,自己这句话的杀伤力。
“有什么不敢?——喝!”
果然,张飞蛮劲上来,当即大步向前,双膝微压,双手按在张猛肚皮上,猛地狠狠发力。
“嗯?”张猛表情一变,但旋即,他神情恢复如常,身形也是纹丝不动。
张飞一愣,继续发力。
他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冒出,骨节劈啪作响,显然已用尽全力。
“小子,有几分蛮力嘛……”张猛也表情几变,微微发红。
两者僵持不下。
不过,张猛依旧站得笔直,纹丝不动。
一人推,一人立,随着时间流逝,两人的表情都越来越狰狞难看。
“哈!”
猛然间,张飞暴喝一声!
他声如狮虎,竟有雷霆万钧,鬼哭神嚎的气象,杨信、杨黥等人都觉眼前一黑,耳朵发麻,差点被震聋了。
“呃~~”
同一时间,张猛也是龇牙咧嘴,后退了一步。
好演技!
杨信心中暗叹,脸上则浮现赞许:“小子,干得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张飞。”张飞昂首道。
杨信自腰间取出一卷竹简,笑着道:“我来涿郡,本是另有目的,却不想,目的没达成,却偶遇到一少年英才。此物你拿着,回去勤加修习,过段时日后,我会来找你。”
“这是什么?”张飞一愣。
“西楚霸王的炼体之法。”杨信淡然道。
他心中暗道:今年过节不送礼,送礼就送《霸王五式》。
“西楚霸王?”张飞两眼放光,他自然知晓西楚霸王是何许人也!
他赶忙缩手,摇头道:“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收下吧,此书若无人学习,就只是一卷竹片。”杨信微笑,“若你学习了,又能为大汉建功立业,那才是真正的功德无量。”
张飞推辞不下,这才收了,而心中又道:这是何等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