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姜从容不迫的回到了阿娘阮容身边,“阿娘这样匆匆忙忙的,难不成后头还有什么事吗?”
阮容怜爱的看着自家的小娘子,这小娘子总是这样的贴心,每每总是为自己感到忧虑,端午节宴会上,听说与旁人起了冲突,但是却默默忍让,倘若不是二郎阮遥集如期归来,恐怕她的小娘子,就要又一次被人羞辱了。
上一次嵇玉山那一句奔者为妾,阮容心里头就极为愤怒了,可是没想到又多了一个余姚郡主,不过就是一个宗室之女,居然敢这样欺负她可爱的小娘子。
“也没有什么,今日,我该去见见太后娘娘和中宫娘娘,也好,为你讨一个旨意。”
谢令姜有些迷惑的看向了阮容,可是只瞧见阿娘眼睛里头的真挚。
阮容这一次是真正的下定了决心,不必为了家族,单单是为了她的小娘子,她也要竭力一拼。
“阿娘,你长的真好看。”
谢令姜有些愣神,只见阿娘温柔至极,低头垂眸,简直是十成十的温柔。
而后大家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先是向祖母大家孙氏请安告别,然后便上了马车。
谢道聆只觉得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这还是她第一次去皇宫呢?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玉珠今日也被姐姐玉钏好生的教导了一番,“到了皇宫里,你要做的,便是一句话都不说,一个余光也不要多眼看,否则性命丢了,回来我也没法子面对娘老子。”
此时只能牢牢的记住姐姐的嘱托,老老实实的在旁边坐着。
谢道聆摸着座椅下的垫子,又摸了摸着马车的窗架,看着这崭新的帘子,自言自语:“这可真是气派呀,就连车都不一样了,我要去的是皇宫啊!这辈子很多人都只能仰望的地方。”
玉珠好半天都不敢说话,小家子气,一无是处,一点都没有阿姊谢令姜的丫鬟好使,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却偏偏被祖母又多指了一个丫鬟,那个是祖母使用的贴身大丫鬟白芍啊。
与此同时,脑海中浮现了昨晚上王小妇同她说的话,“你四婶是太原王氏的,与我们琅琊王氏并不是同气连枝,所以在咱们府里头,你也不能靠她,大妇心里头自然只有大娘子,不会有你的存在,虽说你年纪还小,可是你跟着你三叔去会稽山学读书,这一去不知要两三年,旁的女郎到时候都定了好亲事,唯独你落下了,到时候丢人现眼的可不是我!”
谢道聆眸中神色渐渐暗沉,身为庶女,好像事事都不如意,好像上天都想将她抛弃似的,她生来便一无所有,想要什么都只能靠自己去争。
说她小家子气也好,说她狠毒有心机也罢,生下来后她就已经在穷途末巷,面前面对着独木桥,只能够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水草一样绝望,而只能向前。
嫡庶尊卑,上下井然,这是人遵守的规矩,对她来说,便只是束缚,束缚着她再难生长。
手指一点一点的抠紧,阿姨说的话历历在目。
“你要事事都比她优秀,才能入贵人的眼里。”
“禇氏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