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姜昂着头在马上,“三叔说的不对,无论郎君还是女郎,都是我晋国子民,倘若真有一日国难矣,咱们身为女郎,倘若一身才能也能报效家国,未尝不能上战场呢?”
阮遥集看着小娘子的目光灼灼。
他几乎看见了长梦里头她那般巾帼不让须眉的英俊潇洒模样。
一瞬间只觉得花了眼,因为骑在赤驹宝马上的小娘子居然冲着他扑哧一笑了。
“知我者莫过阮阿兄。”
谢令姜一时忘形竟要从马上飞奔而下了。
“哎,小心!”
阮遥集奔走过去一把把谢令姜给抱在怀里,正抱个正着。
众人哄然大笑,连连笑了。
“好个小长安,还没夸几句,又飘了。”
“瞧瞧这小模样,只觉得让人赏心悦目呢,青梅竹马,莫过如此了,不如亲上加亲,再做了亲家!”
三夫人刘氏揶揄道。
阮遥集心里头一紧,他不由自主的把谢令姜抱紧了些许,他生怕谢令姜会勃然大怒,直接就不肯理他了,虽说这只是玩笑话,可是大梦尽头,他又梦想了多少次呢?
谁知道谢令姜偷偷的捂着脸的手指叉开了,居然透过手指缝望着他。
彼此的眼神相触,谢令姜迅速闭合了手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也觉得有些砰砰然,倘若,倘若她能自由选择自己的婚事,倘若能够嫁给阮遥集,是不是不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好起来?
今日一场闹,谢令姜满身是汗,阮遥集也在阮容那用饭,谢奕摸着鼻子在这蹭了一会儿,女儿也不搭理他,妻子也不搭理他,只有幼子谢玄和阮遥集同他说了话。
〱谢玄说的是:“阿耶难不成很闲吗?怎么还待在这里不走?”
阮遥集说的是:“不是说公中有许多事要忙吗?姑婿瞧上去可真悠闲!”
谢奕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灰头丧脑的离开了。
阮遥集和谢玄相视一笑,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谢奕在这地方确实不太讨喜啊。
阮容带着子鱼一起为谢令姜洗头发,阮容摸着女儿蓬松又黑亮的,如同丝绸一般的发,温柔至极。
“阿娘知道长安不是一般的娘子,长安,你只按照你想做的去做,只要阿娘活在这世上一天,就会让你舒舒心心的过日子!”
谢令姜只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上辈子阿娘也做到了她所说的承诺,只是阿娘离开人世之后,她又有多少愉悦的生活呢?
用晚餐时,谢令姜瞧着阮遥集,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吃饭时看上去一点都不用心。
阮遥集被瞧的耳朵发红,只好出声道:“长安有什么想说的吗?还是说我这面上有什么污垢?”
谢令姜把面前心爱的梭子蟹捧到他面前去,“想着阮阿兄这样聪明,一定要多补补身体。”
阮容瞧他们这般样子,不觉欣慰的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