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骂人,更不吉利!
“算你逃过一劫!”
她恨恨的在肚子里将赵瑜翻来覆去的骂了一通,这才让人将他扶进了后院。
她生平最讨厌喝醉酒的人。
她年幼时,父亲经常喝醉酒。他一喝醉了就会呻吟呼痛,还一定要母亲服侍他。
那时年幼的子涵在一边冷眼旁观,只觉得又是心疼又是气恨:明知道喝醉了会难受,为什么还要喝这么多酒?还带累的母亲劳累一整夜不得休息,第二日还要照常劳作。
因为这个,她在父亲母亲之间总是会更加偏向母亲一些,父亲偶尔喝多了酒,总会感叹自己最疼这个小女儿,小女儿却一点都不贴心!
现在闻到赵瑜身上的酒臭味,她心里面便不大舒服。
一半是因为想起了前世的父亲母亲,心有感叹,接着又想起了远在京城的弟弟赵泽,心中更加思念;一半是想到晚上会有个醉鬼在身边吵闹,便觉得全身都不好了。
不过,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
现在,她在大梁朝。
他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服侍喝醉了的男主子,府里是有一整套流程的。
子涵领着人刚进后院,厨房便将醒酒汤送了过来。婆子们拥上来,先将醒酒汤给赵瑜灌了下去,然后将他扶到净室,几下功夫,便听里面传来“呃——呃——”的呕吐声。
丫鬟们端进来热水毛巾,拧了热帕子递进去。
等呕吐声止住后,也不过片刻工夫,赵瑜便清清爽爽的自己走出了净室。
只是他现在的形象不太好,盔甲七零八落的歪戴着,里面衣服像咸菜干一样挂在身上,头顶的金光也歪斜着,整个人一个大写的衣冠不整。
他靠在净室的门上,一言不发,脸上带着迷离的笑意。
婆子们迅速将净室清理干净,又有人抬了热水进来,然后所有下人都退下去了,只留子涵瞪着赵瑜发气。
李嬷嬷出门前,那明显的面部表情,便是个呆子也明白,她是示意子涵去服侍赵瑜沐浴。
子涵心里有些厌烦,但是看着那个靠在门边,一直望着自己傻笑的大个子又有些担心。
他到底是醉着还是醒着的?醒了就赶紧自己去沐浴,将那一身的酒气去一去;要是还醉着——放个醉鬼自己洗澡,要是滑进了浴桶可怎么办?
自家的浴桶可不小啊!
让人家知道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最后居然是淹死在浴桶里,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她思虑再三,还是走上前,虎着脸对赵瑜说:“赶紧去洗澡!净给我添麻烦!”
半晌,见赵瑜靠在那儿不动,还是咧着嘴“嘿嘿嘿……”的朝着她笑,她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自己去洗,别想我给你动手啊!”
赵瑜还是不动。
子涵只好迈着重重的步伐,走到赵瑜身边,要扶他进去净室。
刚到他身边,却被赵瑜一把抱住了。
子涵正要挣扎,赵瑜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下巴抵着子涵的额头,懵懂的道:“娘子,我想你了!”。
他语气真诚又带着天真,明显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子涵心里鄙薄,却又感觉身体被这样直白的话语弄的有些燥热。
这样的土味情话,她在小说、电视里不知道看过、听过多少,那时候只觉得搞笑,怎么会有人被这样笨拙的话语给感动到以身相许?不过是做戏罢!
她前世谈过的那两个男朋友,也总喜欢说这种话,不过她都全无感觉,只觉得像小孩子一样,没意思!
今天也不知怎的,总觉得内心有些躁动,大概是这人酒气扑到自个儿脸上,让自己也有些醉了吧!
她甩甩头,将这种感觉扔到脑后,又拧了一把赵瑜腰侧,那里是他的敏感区域。
果然赵瑜松开了胳膊。
子涵单手叉腰,一手指着净室,对赵瑜喝道:“快点进去!洗澡!”
她觉得自己现在很有母老虎的风范,不过如果这人再不听话,她不介意还能更彪悍一些!
赵瑜很委屈,他鼓着嘴,向子涵讨饶:“我要娘子给我洗!”
哟呵,还真变小孩子啦!
子涵火上心头,伸手便将赵瑜推进了净室。
净室里早就准备好了个硕大的浴桶,里面的热水也早已准备妥当。
子涵三两下将赵瑜身上的甲衣给扒了下来,扔出了净室。
——这半年来她经常帮这人穿戴盔甲,这一套早已是轻车熟路了。
然后又将他里衣连同中衣整个儿剥下来,只剩一条亵裤,子涵这才提着裤头将他往浴桶里推。
这醉酒的人力气居然也那么大,子涵推了两三下,这人纹丝不动。
子涵愤愤的身手拍向他光裸的胸脯:“你快点进去,想冻死吗——”
话没说完,便是一个天旋地转,她被涌进口鼻里的热水呛住了。等她好不容易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己也被这个大傻子拉进了浴桶里!
“我的衣服——”
这是冬日,子涵及其怕冷,穿的衣服特别多,现在一入水中,这些衣服吸饱了水,她便浑身都不能动弹了。
话说到一半,她便被两片炽热的物体堵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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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子涵终于回过神来,她已经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半躺在温暖的炕上了。
她的背后靠着赵瑜的大腿。这只餍足了的大猫,正拿着干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为子涵擦干头发。
子涵拧了一把身后的大腿,背后这人不疼不痒,反而殷切的道:“娘子,手疼不疼?我给你吹吹!”。
他放下毛巾,真的持起子涵的右手,轻轻吹拂。没两下,他又开始作怪,伸出舌头在子涵手掌舔舐。
子涵反手拍在他脸上:“别闹了,我肚子好饿!咱们的年夜饭都错过啦!”
赵瑜这才收敛,扶着她起身,又殷勤的帮她穿好了外衣与鞋子,揽着她来到外间。
原来外间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