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狐狸?”腊月小声的问出声,戴雪低头在她耳边抚着她的耳边碎发嗯了一声,“狐狸叫起来也是彼此呼应的,这山里有多少狐狸他们自己都知道,每晚都会用这种方法和同类打招呼,以便知道每天死了多少同类。”
“腊月想学狐狸叫吗?”戴雪突然有些调皮的一边问她一边踢暗了火堆,两手合成个瓮的形状,大拇指衔接的地方露出一条细细的缝隙,唇贴在拇指根轻轻的一吹:“呼唔儿——呼唔儿唔儿——”
戴雪手掌间的叫声竟和那狐鸣一般无二,更神奇的是,他这里声音刚落,远处的山头竟然有呼应他的狐鸣声也响了起来。
“太厉害了,我也要学,教我教我!”
腊月眼睛明亮亮的,学着戴雪也把手那么合起来,可是却吹不出声音来,“啊,怎么回事啊,戴雪你快教我。”
“叫阿雪,以前说好的。”
“阿雪,阿雪教我。我也要和对面山上的狐狸打招呼呢。”
腊月一时间竟好像回到了少女时代缠着爹爹要这个要那个的时候,心中淤积的不快也一扫而光。
“手和手之间不能漏风……对……除了大拇指处的小缝隙,别的地方都不能漏风……对就是这样……”
“啊,还是不行啊。”
“你不要急,吹的时候缓缓匀速的吹气,越吹的急越吹不响,再试试。”戴雪将腊月圈在怀中,亲手捉着腊月的手帮她调整好。
“呼唔”一阵短促的狐鸣从手中传来,腊月一高兴吹的气流变急,声音又一下消失了。
“不要慌,再来,一定不要心急。”腊月再不曾想到戴雪这样的急性子,竟然会有一天来对别人说什么不要急慢慢来之类的话。
今夜的戴雪变了一个人似的,温柔深情,说话也不霸道,还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教她学吹狐鸣哨。那一瞬间她看着火光下戴雪的脸心里柔软的暖流缓缓淌过,有一种久违的心动的的熟悉感觉升起。
她想:要是……要是将来真的自由了……要是戴雪他能不纳妾……那自己或许可以考虑下和他一起相伴余生……可以吗?
腊月的狐鸣哨从短促渐渐变得悠长,渐渐变得也婉转媚气,渐渐的也能有别的山峰的狐鸣声与她呼应。当第一声狐鸣呼应着响起的时候,她开心的甚至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夜,凤凰山对面的山峰上狐鸣声响了一夜,天明才歇。
望着天边红灿灿的朝霞,戴雪抚着她额角那朵海棠花对腊月道,“凤凰峰的翎毛红叶子树,快要到手了,等到时候再带你来看。”
“唔……”怀中的女人睡的香甜,脑袋在他怀中蹭了蹭像只慵懒的小猫。
戴雪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角,“腊月,很美,不要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