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虽然觉得方才做的有些逾越,却还是点了点头,她道,“少夫人,奴才知道以往都是小姐和老夫人对不起您,他们做那些事您就是怎么对他们都不过分,可是,”她勇敢的抬头望着腊月,担忧的道,“奴才是怕少夫人您一直沉浸在报复中,渐渐的失了本心啊少夫人。”
“嬷嬷,”腊月低低一叹,“你放心吧,我做的事都有我的原因,我对他们的恨来自两条惨死的雪夜里的性命,那是母女俩,被他们合伙折磨冤枉至死,我若是这都能原谅了,”腊月瞧着常嬷嬷,双目里仇恨的火焰熊熊燃烧,说的话也掷地有声,“我都不配当个人!”
晚晴的回门后没多久,魏县那边就有了消息,腊月便开始天天往胭脂铺子里跑,偷偷的装作路过观看那个小小的水果铺子,见高掌柜果然打理的井井有条的,用的人也都是生面孔,自己装作客人进去逛了一圈,薛家姐弟竟然也接待如常,没有漏出马脚来。
看来姐弟俩这几个月被高掌柜教的很好。尤其是薛航,客人买水果,他心里一过,张口就能算出来钱数,这才十一岁而已,再有几年,妥妥的大掌柜没跑了。再看小喜,十三岁的丫头如今吃得饱穿得暖,抽条似的几个月就高了许多,人也变得漂亮了,大眼睛伶俐机敏,见人三分笑,说话都是挑着人爱听的来,店里有她招揽生意,不愁没客人。
就是这水果还是太少了,如今那批水果没到呢,高掌柜估计也是先让这姐弟俩历练,只些许的弄了几筐当季的桃子什么的摆着。
腊月回到邢记胭脂和常嬷嬷高掌柜一起商议梨子怎么进城的事,腊月把手上的榴花银球香囊解下来丢给他们说道,“这回多亏了石公子了,要不是有他留下这个,咱们这趟果子只怕不但赚不到反而还要折进去钱。”
两人都笑称是。高掌柜道,“可见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当初少夫人肯把那胭脂方子给了石少爷大气在前了,因此才有今日他也出手帮人之果。”
“对了,”常嬷嬷突然道,“我和高掌柜前些天商议了一件事,想着和少夫人说来的,最近事多就总是忘,我那姐姐说他们当地好像今年总有流寇土匪的去抢东西,有些人就要卖了地投奔别处亲戚,那果园的价格都合适的很,我和高掌柜就商量着要不要买了一两个庄子下来,留自己的果园,以后也是一桩生意。”
这是好事,腊月当然答应,再说魏县离这里也不是太远,万一将来自己和之城和离了,不想在邺城待了,也是一个去处。
高掌柜有些为难的道,“就是有件事心里总觉得不大安心,那边的房契地契也还挂在石公子名下吗?”
腊月想了想笑道,“还挂在他名下吧,魏县离这里也有两百多里呢,咱们又都是暗地里买的庄子,想来他不会知道的,你们做的秘密点就是。”
高掌柜点点头,又道,“还有,邺城内今年生意不好做,许多小本生意的都在出兑,我看了几家货卖门店的,算了算花费的银两,咱们都买下来也还有闲钱,够的起两个铺子的周转,少夫人您看要不要都去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