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霓清亮的眸子不着痕迹地瞥了那些臣子一眼,而后快步走到宁陟身边。
“皇上突然召妾身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赵霓眉头一拧,仿佛对一切并不知情。
宁陟也装作一副疑惑样子,“朕也不知道,他们几个说是遇到了北定公府庄子上的三个男子,说要来讨个说法。”
“讨什么说法呀?”赵霓眼眸眨了眨。
宁陟将目光投向官员们,“待人过来,应该就清楚了。左右北定公府从未对下人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如论唱戏来说,二人绝对称得上一把好手。
三两下,倒是就将那些臣子们刷得团团转。
空气安静下来,过了很久,才总算是有人带着三个饼进来。
“皇上,人来带了。”
宁陟轻轻点头,抬手道:“将人带进来吧。”
三个饼垂着头走进御书房内,因并不知道面前之人的身份,也不知道所来的是什么地方,三个饼并没有行礼的意思。
宁陟身旁的内侍轻咳一声,用着颇为阴柔的声音吼道:“大胆,见了皇上竟然敢不行礼!”
三个饼吓得连连跪倒在地上。
最先被吓到的是汤饼,他虽然在三个人当中算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跟宫里的侍卫比根本不算什么。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他,被这么一吼,就吓得跪下,连头都不敢抬。
蒸饼则是跟着汤饼一同跪下的,他一向话少,做事喜欢跟着身旁的人。
平素看上去最为软弱的炊饼,此时却是最后一个跪下的。
跪下时,还顺势偷偷瞄了一眼,看到眼前站着的宁陟和赵霓。
虽然他并不认得宁陟,可一看到赵霓,便能确定内侍并不是在吓唬他们。
这是真的入宫了。
见三人吓得连话都说不囫囵了,宁陟也没有跟他们计较的意思,眉头一挑,语气清冷地问:“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来讨说法?”
吏部左侍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脸上的笑意险些藏不住。
他已经拿准了,今日会将赵霓从准皇后的位子上拉下来。
汤饼和蒸饼都不敢开口,这种时候也就只能依靠“柔弱”的炊饼。
炊饼缓缓抬起头,用余光扫过赵霓的表情,咬咬唇艰难道:“小人……小人是在庄子上种田的,出门采买之时,被掳走,不知道皇上所说是什么意思。”
吏部左侍郎登时就笑不出来了,怎么回事,不是说好这些人是面首的吗,怎么瞬间就变成了种田的?
谁家种田的下人长得这么白白净净,这有半点种田的样子吗?
“你们先前分明不是这样说的!”吏部左侍郎忍不住道。
宁陟伪装出一脸疑惑,“不是说是他们要找说法吗,怎么就变成他们三个被掳走了?”
吏部左侍郎不愿意放过今日这次机会,面对炊饼临时改口,仍旧坚持着目的,想要将赵霓拉下来。
“臣绝无虚言,臣已经查实,这三个人确实是赵氏身边的面首无疑。不然臣也不会将他们带到皇上面前。”
赵霓再也忍不住,冷笑着开口质问:“你说他们是本宫身边的面首?那么证据呢?总不能靠着空口白牙的一句话,就将这脏水往本宫身上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