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
宁陟安排魏夫人前来探望。
多日的提心吊胆,让魏夫人又苍老了不少。
魏夫人看到魏莺歌,忍不住泪流满面。
魏莺歌虽然后悔当初选择宁逸,但却仍旧是对母亲充满怨恨。
在阴冷潮湿且鼠蚁遍地的地方被关押数日,魏莺歌的心态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看到魏夫人的这副凄楚模样,只觉得是装的,于是冷哼道:“母亲何须惺惺作态,我又不是母亲所生,何故要关心我?”
魏夫人被问得一滞,她没想到,一向表现得温柔的魏莺歌会说出这样的话。
魏莺歌早就已经心若死灰,此时倒是不介意将过去心中的不满说出来。
“你们待我表面看起来不错,可却客客气气,好像唯恐我不舒服。可越是这样,我就更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魏若蕊才是你们的女儿,而我却像是捡来的!”
“莺歌,你……”
魏莺歌不给魏夫人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也难怪,我只是个庶女,又如何能比得上你们的女儿。”
可她最痛恨的并不是庶女的身份,而是父亲母亲待她的态度。
外人皆说她是个运道好的庶女,遇到对她极为关心的嫡母。但她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她也不稀罕这样的施舍。
魏夫人语重心长,“莺歌,若蕊她是我的亲生女儿不假,可我何曾亏待过你?不管若蕊做什么,也都有你的一份,这样还不够吗?”
“不够!”魏莺歌似乎被这样的话给激怒了,“你们不过是把我当成魏若蕊的跟班,她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可曾想过我愿不愿意!”
这十几年,她对魏若蕊百般讨好,唯恐被她厌弃。
她那么的小心翼翼,才能得到府中上下的正眼相待。
魏夫人仿佛傻眼了,没想到魏莺歌会是这样想。
“莺歌,你在我们眼中,与亲生女儿无异。若是过去我们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母亲在这里跟你道歉。如今最重要的,是想法子早日让你离开这里。”
魏莺歌嘴角一勾,目光阴沉地扫向魏夫人,“母亲前来,怕只是担心我掺和进这件事情里,再连累了魏府吧?”
魏夫人一脸惊讶,“莺歌,你怎么能这样想?”
“有一件事,母亲或许并不知道。”魏莺歌带着炫耀的口吻。
魏夫人只觉得不妙,“何事?”
“以魏若蕊的心性,断不可能会在酒楼与人暗通款曲,母亲知道这背后的原因吗?”
魏夫人听闻,瞬间就变了脸色。
魏莺歌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魏夫人,继续不慌不忙道:“是我怂恿魏若蕊,让她想办法算计九王爷,以生米煮成熟饭的法子嫁入九王府。”
魏夫人早就知道魏若蕊心仪宁陟,只是从来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然后呢?”魏夫人语气颤抖地问。
魏莺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宁陟,淡淡道:“魏若蕊在宁陟的酒中下了药,本以为能成事,却没想到赵霓会突然出现将宁陟带走。这才有了后面与酒楼小二的事情。”
“对了,魏若蕊自己也服了药,所以才会跟酒楼小二……”魏莺歌补充道。
“药?”魏夫人眼神闪烁着光亮,“什么样的药?”
魏莺歌一脸得意,“当然是那种能够促成一段姻缘的药了。”
“对了,这药是我给她的。”魏莺歌脸上闪过一抹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