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玉堂迟疑,一时拿不定主意。
在他看来,孙祭酒虽然说的有道理,可他的水平也代表不了国子监,更不要说代表大齐。
“你还有什么犹豫的吗?”孙祭酒问。
“学生是担心能力不足。”
孙祭酒抬手拍了拍柯玉堂的肩膀,以一种老生常谈的口吻道:“还是年轻了啊,既然选了你,就是对你有信心。试想你一个棋痴,难道还比不过姜国人吗?”
见柯玉堂沉默,孙祭酒趁热打铁,“行了,早些回去准备吧,可能也就安排在明后两日,具体时间和地点待确定下来后,会提前告知于你。”
柯玉堂纵然还有犹豫,可孙祭酒这么说,倒是生生的将他逼到了这条路上。
这局棋,他是非下不可了。
……
转日,赵霓起了个大早,用过早食之后,与赵霖一同去往女学。
本以为这样的季节早起会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真的起身后,反而觉得神清气爽。
赵霓这才想到,对啊,她以前在宫中做女史的时候,遇到冬日可不也是要早起吗。
如今突然变得这般懒散,定是因为赵姑娘的这副身子。
对,一定是这样的。
天凉,空荡荡的马车冷得厉害,赵霓便拉着赵霖同坐。
赵霖忍不住好奇地问:“长姐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女学了?”
去女学这种事儿,对于长姐来说绝对是突发奇想。
不然的话,在家里待着不好吗。
赵霓捂着手炉,故作随意道:“太久没去了,随便去看看。”
自然是不可能说实话的。
赵霖也没有起疑,毕竟她的这个长姐一向是这么随心所欲。
“女学还挺无趣的。”赵霖垂眸嘀咕道。
赵霓一时还以为她听错了,若不是马车上除了她们姐妹二人和两个丫鬟,她都要觉得这话是别人说的了。
赵霖一看就是那种乖巧娴静的姑娘,竟然也不喜欢去女学。
“女学……无趣吗?”赵霓试探性地问。
赵霖轻轻颔首,眼眸中透露出几分艳羡。
赵霓心里一咯噔,该不会赵霖羡慕她能逃课吧?
“其实,我倒是觉得女学挺有趣的。”赵霓尽可能的挽回。
“是吗,”赵霖眨着乌溜溜的眸子,眼神中尽是疑问,“那为何长姐都不去女学的?”
赵霓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一本正经道:“我那是被其他事情给耽搁了,这不,如今一得空,就去女学了吗?”
“可长姐方才还说,今日是因为太久没去女学了,才想要随便去看看的。”
赵霓:“……”都怪她一时失言。
她不去女学,那是因为夫子所讲的东西,她早在家乡的时候就跟着哥哥学过了。
况且刚开始的事情那么多,她也没心思去女学。
偶尔前去,也是为了跟哥哥见面。
后来哥哥也离开了国子监,她再去哪里的意义不大。
而且想到赵姑娘先前也是不怎么去,她便也就心安理得逃起了课。
又怎会知道,这样会带偏赵姑娘的妹妹?
这种时候,就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是吗?我说了吗?”赵霓向着春惜眨眨眼,“春惜,你听到我说了吗?”
春惜意会,忙道:“奴婢没听到小姐说呀,兴许是三小姐听错了呢。”
跟在赵霖身旁的丫鬟一脸猛然,她好像听到了,那她到底该不该承认她听到了?
纠结片刻,小丫鬟也选择假装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