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有封王,但至少也是个皇子,平日里吃穿不愁,因此京城中许多店铺都跟他有着明里暗里的往来关系。
这些赵霓也知道,此时听宁陟这么说,并不觉得诧异。
“既然是六皇子的馆子,那他就这么放任不管吗?”赵霓不由觉得疑惑。
左右也是个皇子,就这么看着自家的店铺被误伤吗。
宁陟却面色平静,似乎并不惊讶,“六哥一向行事低调,这种时候绝不可能表明身份,不然若是再牵扯进三哥和老五的事情里,六哥很难全身而退。”
六皇子在朝堂中没什么势力,真的牵扯进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原来是这样……”赵霓若有所思地点头,而后遗憾道,“那是不是以后就再也吃不到烩羊肉馆的羊肉了?”
宁陟看出赵霓眼里失望的神色,安慰道:“也不尽然,或许六哥会想办法保住馆子里的厨子,这样有朝一日,馆子还会有重开的一天。赵姑娘若是喜欢……”
“我不喜欢!”赵霓慌了,脱口而出,她担心宁陟再因为她而牵扯进这件事情里,那她就又惹麻烦了。
意识到反应过于激烈,赵霓又缓声道:“我的意思是,静待烩羊肉馆重新开业的那一天就好。”
宁陟被吓了一跳,故作镇定地喝起了茶水。
自从宁陟与赵霓见过面后,半个月内,三王爷与五王爷明里暗里斗的水深火热。
朝堂中的局势也因为两人的争斗而有了些许的变化。
宁逸虽然不在朝堂中担任任何职务,甚至还被禁足在府中,依旧能够将手伸出去,压制的宁障不得动弹。
很快,就有官员启奏,工部以修缮皇家园林之名,克扣款项上千两。
西和帝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当即就下令彻查。
工部尚书薛元正是赵霓的姑父,这种时候很快就被关起来问话。
薛家一团乱,赵岑不知所措,带着两个女儿回了娘家。
先前赵霓被刑部关押的时候,赵岑也是跑前跑后。虽说没发挥实质性的作用,但也是出了力。
赵岑与一般的出嫁女不一样,即便是出嫁,她仍旧将北定公府当成自己家。
北定公府有什么事情,赵岑第一个冲上来,也是因此她遇到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来娘家想法子。
寿松堂内,赵岑满脸忧愁地看着赵老太爷。
“父亲,您说这件事可如何是好?”
赵老夫人拍着赵岑的手背,安慰道:“要我说你也不必如此心急,元正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不清楚吗,这件事怎么可能会跟他有关。”
“道理我都明白,可这官场中的事情水有多深,还真的是不好说。说不定元正哪个不小心,被人刻意算计也不好说。”
官场起伏,从小在北定公府长大的赵岑见过不少,这也是她如今忧心的原因。
赵老太爷双手摩挲着,深叹一口气,“实在不行,我就去见皇上。”
赵老夫人恨不得直接扬起手揍他一顿,动不动就要去见皇上,真当皇上终日闲来无事的吗。
下棋输给皇上还敢甩脸色,皇上一次不计较,当真会一直不计较吗。
那可是天子,什么不能做。
“你就省省吧。”
被赵老夫人斜睨一眼后,赵老太爷也不敢再多说话。
门外传来脚步声,北定公与裴氏并肩而行,身后还跟着一道倩丽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