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随行的左懋第想要阻止,可话到嘴边,却再也说不下去,向东虏输送钱粮,岂不是向他们输血,可不提供钱粮,他们断不肯出兵助南都行在攻打李逆,忠于朱明和忠于华夏两者之间,他竟然一时难以决断。
多铎喜笑颜开地说道:“十四哥,两拨明使,陈大人他们既然是明国南都使者,那另一路一定是小李贼的使者,莫如请他上殿,也好杀一杀他们的威风。”
“多铎说得好,苏克萨哈,你去将小李贼的使者带上殿来,本王到想看看他知晓了咱们和朱明联兵的消息后,是什么嘴脸。”
多尔衮这会心情大好,既然小李贼羞辱扣押了大清的使者,本王也要好好羞辱小李贼的使者,让小李贼知道大清是不可轻辱的。
“这……!”
陈洪范、左懋第、马绍愉等人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李逆也派了使者来辽阳,这会一个个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生怕李逆给出更优厚的条件,让满清改变主意,那南都监国行在可真就孤立无援了。
和陈洪范等人不同,冯铨虽然害怕,但也知道在军事上,大明处在优势地位,在接到苏克萨哈宣他入殿的令旨后,就强打精神,昂然进了崇政殿。
“你们……天朝使臣,右都御史冯铨奉皇明永历皇帝陛下圣旨,特来晓谕尔等建州女真各部,我皇天恩仁慈,若尔等放下武器,去辫留发,交还汉官,所谓之辅政王入京朝见,庶可得保族人平安,若贼性依旧,持顽逞凶,我皇明数十万大军早已枕戈待旦,届时,本使恐怕尔建州不得保也。”
陈洪范、左懋第等人和冯铨都是大明朝的官员,那有不认识的道理,只不过一方自诩清流,另一方是阉党成员,双方都看不惯对方而已。
看到陈洪范恭恭敬敬地向多尔衮行礼后,冯铨虽然惊讶,但也没放在心上,他出使辽东时,南直隶的战报已经传入京师,这会南都都已经落在靖北军手里了,他哪里还会在意几个伪朝余孽
“混账,尔等窃国之贼,居然敢在我大清摄政王前如此无礼,尔不怕死吗?”
“冯铨,你莫要以为抱上了李逆大腿,就可以胡作非为,我南都监国殿下已经和大清缔结盟约,南北夹击之势已成,尔若幡然悔悟,尚可保存性命,若不然,王师北伐之日,便是尔等死期。”
崇政殿内的满洲官员和伪明使臣陈洪范等人皆是破口大骂,这明使当真不知死活,小李贼是兵强马壮,可没有江南财赋支持,如何有足够的钱粮两线作战?身处绝境而不自知,真是死有余辜。
“什么……南北夹击,陈洪范你莫不是失心疯了,我朝廷王师在月前已经突破长江天险,赵国公已经在南都城高坐了,尔还在这里扯什么南北夹击,你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冯铨被陈洪范和殿内的满洲王公大臣逗乐了,鄙夷地看了陈洪范一眼,言之凿凿地将南都城已经易手的消息在满洲王宫崇政殿上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
多尔衮懵住了、殿内的满洲王公大臣也懵住了,这会他们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样,从高处陡然落到了最低谷,一个个抬眼看向伪明使臣,这叫什么事,你们来和咱们约兵,结果使者刚刚抵达,却有人说你们的老巢被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