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也是被逼无奈,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不说,闻郭氏还老是想找机会与他偷欢,见面后他不得不警告对方说已经败露了,让以后少见面。
谁知这女人当场就吓坏了,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安抚住。
他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怕死,当年为何还要勾引他,难道就为了争个家主之位?
总之从那以后,这女人就感觉有把剑悬在了头顶随时会掉下来一般,稍有风吹草动,便草木皆兵般,可谓惶惶不可终日,搞的他也是烦不胜烦,后悔当初没管紧裤腰带。
“唉,来的人真的和你我无关,是赤兰阁的人……”
为了安抚对方,邹云亭把大概情况讲了一下。
闻郭氏讶异:“冲阿士衡来的?好意还是歹意?”
邹云亭:“就这态势,想也能想到是不怀好意。”
闻郭氏忽问:“青莲山厉害,还是赤兰阁厉害?”
邹云亭含蓄道:“这个不好说,青莲山可是千年大派,未必不如赤兰阁…我说,这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关心的太远…”言及此,忽悚然一惊,“你问这个做甚,你想干什么?”
闻郭氏已从他语气中听出了对赤兰阁的忌惮意味,青莲山恐怕未必比得上赤兰阁,当即咬牙道:“你凭什么断定阿士衡不会向其他人泄露我们的事?”
邹云亭:“他人都已经远走高飞了,并未走漏半点风声,你不要节外生枝。”
闻郭氏:“我不想节外生枝,我只知道将自己的生死寄望于别人的仁善是最不靠谱的事,我会连觉都睡不安稳。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只有我二房当家了,只有我二房掌握了闻氏,才不怕闻氏内部对我们清算,才压得住谣言!”
邹云亭:“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岂能由你说的算?”
闻郭氏忽阴森森咬牙道:“若是老爷子和大房的人都死光了又如何?老爷子的直系嫡亲唯剩二房后,除了我二房当家还能有谁?你去联系那个赤兰阁的,去找他谈,只要他有办法能帮我们除掉老爷子和其它各房的人,我们当家后就能帮他查出阿士衡的去向。”
邹云亭悚然一惊,简直是不寒而栗,发现这女人狠毒起来简直恐怖,当即厉声道:“这事,我不可能答应,更不可能帮你去做。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乱来,这种事情找外人合作,简直是与虎谋皮,无异于饮鸩止渴,绝不可为!”
“你看你那点胆子,我看你跟我那男人也没什么区别,把身子给了你们真是瞎了我的眼。行啦,我就这么一说,你也不用害怕,走了。”窗户里的闻郭氏扔下话,说走就走了。
“回来,你把话说清楚,回来……”
邹云亭急的连喊几声,甚至是站了起来到了窗口旁喊,然往里面一瞅,隐约见女人身影一晃,已经出门离开了。
转身后的他,脸上浮现忧虑神色,也不知那女人说的是真是假,他真怕那女人会乱来……
刚离开闻府大门没多久的闻魁,又再次赶回了大门外,亲自迎了一位贵客入门。
贵客是个清清瘦瘦的老头,两眼有神,留着山羊胡须,正是碧海船行的执事右绫罗。
他带了几名随从入内,心腹孟韦也在。
宾主在内园相见,闻氏家主闻袤亲自在内园门口迎接。
泞州水路多,又靠海,闻氏与碧海船行有颇深的合作关系。
宾主一番客套后,不免要见真章。
无事不登门,右绫罗把来意吐出,闻袤获悉这位来意与秦诀相同,不免暗暗心惊,不知那位探花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连殷国的大势力也卷了进来。
闻氏毕竟身在锦国,搞不清事态,越发不敢越雷池半步,否则锦国这边定不会轻饶。
未能谈拢,右绫罗最终甩袖而去。
站在园门外送客的闻袤怔怔走神。
一旁的樊无愁沉声道:“说是找阿士衡,却都不肯说出原因,让人如何相帮?”
闻袤面色凝重道:“樊兄,我有风雨欲来的感觉。”
闻氏大门外,闻魁躬身,亲自将贵客送上了马车。
钻入马车端坐的右绫罗却并不领情,马车启动后,缓缓道:“区区闻氏,胆子不小!通知船行,找理由暂停闻氏运往锦国之外的所有货物。跟家里打声招呼,将闻氏在锦国之外的灵米售卖点都给特别‘关照一下,闻氏若再不识相,就发动相关势力打压青莲山在灵米市场的份额,我倒要看看是闻氏能扛,还是青莲山有本事能坐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