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这是做什么?”
丹橘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后退了两步,人也撞到了马车上。
“我......”
齐彻明看着翻红的手掌,答不上话。
是啊,他现在是在做什么?悔恨吗?这一切不是他自找的吗?
现如今婚也退了,去边地的事天家也允准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竟然做出这般举动,平白给别人添不痛快罢了。
活该他自己承受的愧疚,难道还要厚着脸皮逼着别人原谅他吗?
他有什么资格?
“小侯爷,公主说了她不怪您。”
齐彻明闻言抬起头,愕然的看着丹橘,只听她继续说道,“公主说,小侯爷性子稳重,进退有度,今日之所以这般气势汹汹的来正德宫,心里定是早已有了主意,无非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发难,今日你敢回绝皇家的公主,明日又还有谁自讨没趣的要将女儿许给你?说到底,无非是拿她做个筏子罢了。”
“公主当真这么说?”
原来他心底的那点不堪的心思,早已被识破。
“侯爷以为公主在山中住了十六年,不懂得皇宫里的暗斗,其实不然,公主孤身一人,自然处处小心,心思谨慎,可公主到底与宫里人不同,她做不出牺牲他人的事,所以她愿意原谅小侯爷,更愿意成全小侯爷。”
丹橘说罢,便登上马车,打算离去。
齐彻明见了,忙道,“请姐姐回宫后告诉公主,明日我定进宫,向公主赔罪。”
“来时公主嘱咐过,不必了。”
丹橘一口回绝后,示意车驾速速回宫。
为赶在宫门落钥前回去,马车一路狂奔,好在道路不算颠簸,走的还算平稳。
“来回奔波,可还受得住么?”丹橘为李定柔盖上被子,“撑着身子来,却又不露面,这又是何苦?在公主心里他就这么重?”
“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我自己。”
“这话奴婢就更不明白了。”
“在山中时,赵述与我讲过一篇浮屠经,那经文中说,不管人在何处受了点拨,答案都得往心里去寻,我今日便是寻我的答案来了。”
“赵述?可是公主说的那位栖碧山的朋友?”见李定柔点头,丹橘笑道,“前儿皇后娘娘已派人去接,算算日子明天也该到了,有朋友来解闷,公主的身子也能快些好。”
“那我得多喝两碗药,让他看见我精精神神的。”
“药也是胡乱喝的?”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趁着夜色回了宫,略微梳洗一番,便睡下了。
那是李定柔入宫来睡得最好的一晚,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再入她的梦。
第二日一早,李定柔睁开眼时,只见日头已经升得高了,阖宫内外,都浸在明晃晃的日光中。
“都这个时辰了,怎么也不叫我起来?睡到这会,岂不是让人笑话?”
“公主尚在病中,怕什么?”
丹橘端来热水与香茗,伺候李定柔洗漱,又从熏笼上拿来熏好的衣裳,服侍她穿上。
“公主,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