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也不理会田妈妈跪在那里哭天抢地的喊冤,只是怒不可遏的指着章彩兰,“亏得我刚才还为你开脱,没想到真是你心思怨毒,竟敢指使下人毒害老夫人,嫁祸郭绾。章彩兰啊章彩兰,我郭家是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了,竟让你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郭嬿儿连忙护在了章彩兰面前,“姑母休要急着下定论,此事定是另有隐情,我母亲一定是被人陷害的!”郭嬿儿见章彩兰双眼失神,赶忙摇了摇她的胳膊,“母亲,你倒是快说句话呀!告诉他们你是被冤枉的!”
章彩兰百口莫辩,此时她已有些自乱了阵脚。慌张之下她想要去求郭贵做主,可当她对上郭贵冰冷的眼神时,她便知道,她的好夫君心里头正在盘算如何处置她呢,根本没心思听她所谓的辩解。她太了解自己的夫君了,若是指望郭贵,她怕是要死无全尸了。
这个时候她也只能靠自己了,她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
“嬿儿说的是,这些事情皆与我无关!田妈妈,你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在你房里搜出夏枯草吧!”
田妈妈对上章彩兰的眼神,瞬间便明白了章彩兰的意思,她神情一怔,面如死灰。过了好一会儿,田妈妈才好似下定了决心开了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绝望,“既然今日事败,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这些事情全部都是我一人所为,夫人她毫不知情。”
郭绾早就算到章彩兰要弃车保帅,追问道,“你不过是母亲身边的下人而已,何以对老夫人有这样大的怨毒之意?”
田妈妈看向老夫人,眼里满是怨愤,“是,我怨恨老夫人!怨恨国公夫人!你们是猪油蒙了心吗,竟然冤枉夫人红杏出墙!我是看着夫人长大的,她自小到大都未曾受到过这等冤屈!你们还为了这个郭绾,责难夫人苛待她!简直是没有天理!不仅是这次,夫人自嫁入郭家以来,为了伺候婆母和姑姐,受了多少委屈!老夫人日日要吃燕窝山珍,逼得夫人只得用自己的嫁妆去填公中的亏空!伺候婆母便算了,你看看这满院子的夫人们,有哪个过门之后还要伺候姑姐的!国公夫人自己是没有夫家吗,三天两头便要回郭家立规矩摆架子!”
“够了!”郭贵看着老夫人还有国公夫人铁青的脸色,觉着这田妈妈实在可恶,这些是郭家大房关起门来的私事,怎么好在众人面前宣之于口!“你们几个,把她给我拖下去,这个恶婆子竟敢谋害主家,打死都算便宜她了!给我打断她的手脚,拔了舌头戳了双眼扔出去,叫她在上京城里又瞎又哑的乞讨一辈子!”
在场的官眷夫人皆吸了口凉气,更有几位拿着帕子挡住了口鼻,口里念着阿弥陀佛,生怕自己沾上了血腥,回头遭了报应。
“夫人救我啊,夫人!”田妈妈听见郭贵如此狠毒,面色惨白一片,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求章彩兰救她。可章彩兰只是偏过头去,不去看她,只听得田妈妈的哭喊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了院外。
章彩兰心里也很难过,田妈妈毕竟是陪了她数十年的人了,如今说处置就被处置了,还是以这样狠厉的方式,她怎能不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