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已有几人高声附和。大多数人虽不如严夫人那样对郭绾有些许同情之意,但也都不愿见到一个小姑娘被冤枉错杀了。既然她有证据,那就该给她一个自证的机会。
郭贵向那小厮一摆手,示意他退下。接着对郭绾冷声道,“你若是有证据,就快些拿出来吧,不要在这里故弄玄虚了!”
郭绾微微一笑,说道,“想要证明绾儿的清白并不难。那贼人想要谋害老夫人,还要嫁祸与绾儿,虽是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可也有百密一疏的地方。请大家细细的看一眼表哥手里的画卷,可否能看出什么?”
众人闻言便看向章永瑞手里的观音图,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底下便有人喊道,“郭姑娘,不要再卖关子了,快些说吧!”
郭绾点点头,继续说道,“请大家细看,这脏污之处的墨迹均匀细腻,边缘柔和,便可知画下这墨迹的笔大约是支上好的紫毫笔。”
众人恍然大悟,“郭小姐慧眼如炬!常见的羊毫笔往往画出的墨迹边缘粗糙,依这观音图上的墨迹来看,确实应当是紫毫笔画下的。”
接着郭绾便向国公夫人行了个礼,说道,“国公夫人,紫毫笔名贵,郭府里只有几位主子的院子里才有。可否派几人将绾儿与章表哥起争执那房间的那支笔取来,再将郭府里的几支紫毫笔也尽数取来,用以比对一番,或许就可知一二了。”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样合理的要求,国公夫人没有不允的道理。
郭府里只有六只紫毫笔,郭贵的书房里有两支,老夫人的房里有一支,章彩兰和她的儿女各有一支。国公夫人差了几个嬷嬷,按照郭绾的要求将几支笔尽数取来,又备好了纸墨备用。
得了国公夫人允准后,一个嬷嬷先将一支笔高高举起给众人看了一下,说道,“绾姑娘与章少爷起冲突的院子是用来堆放府宴所用的物品的,而那间屋子本是用来供下人登记账本名册的地方,这支便是那房间中找到的笔。”
众人看的清楚,那笔是一支常见的羊毫笔,用的还是下等的羊毫,许是常用的缘故,羊毫已经有些变形分叉了。都不用蘸墨书写,也知这样的笔是绝对画不出那观音图上边缘柔和的墨迹的。
接着,那嬷嬷又其余数只紫毫笔沾了墨,各在纸上画了数道,与观音图上的墨迹进行比对。这样一对比,众人便很容易看出,其中有一支,无论粗细,还是笔墨边缘,都与那观音图上的墨迹十分相似。十之八九,观音图就是这支紫毫笔画上的墨迹。
嬷嬷将笔呈上,向老夫人和国公夫人禀报道,“这支紫毫笔是在郭夫人的房间里找到的,正是郭夫人平日里惯用的那一支。”
闻言,众人皆看向章彩兰,眼里具是不可置信。几位夫人已经在窃窃私语,谁都没想到划花老夫人观音图的笔,竟会是章彩兰平日里惯用的那一支,这莫不是说明,观音图是章彩兰损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