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制了下自己的心绪,转眸间突然发现汉娜惊诧的望着唐剴昱,张口结舌,目光一瞬不瞬,痴怔的样子让我的心凉了半截。
我拦在她和唐剴昱的中间,冲她挥了挥手,“喂,你怎么了,看够了吗?”语气悍然不悦,之前对她的好感陡然间荡然无存,只剩下担忧和戒备的敌意。
她回过神,轻咳了两声,“你这个朋友,长得是……丑的可以。”
她垂眸轻笑,了然道,“难怪遮的密不透风,在这个地方,他这幅模样,若是暴露在众人面前,恐怕用不了几天,就被人给掳走了。”
我闻言眯起了眼眸,默言不语的陷入忧思。
吃过一些野兔肉后,汉娜拍了拍手,起身,豁然道,“你们睡吧,我来守夜。”
我大气的坦然道,“我和你轮流吧,你先睡,我来守上半夜。”
她闻言也不予反驳,“好,那你看着,有什么动静叫我。”她随即进入卡车的车头,横贯在座椅上闭目休憩。
唐剴昱和秦夙至越野车内,分开两排在车内休息。
虽说下半夜轮到我睡觉,我却枕戈待旦,拥枪而眠,睡得极不安稳。
一直等到天亮,秦夙和唐剴昱醒了之后,我让秦夙开车跟在汉娜的后面去集市,我才得以瞑目沉睡。
待我睁眼,我们已来到这个地方的集市,这个集市紧挨着一汪河水,河水清洌可鉴,平静无澜。
集市里并不热闹,人疏疏落落,他们的目光随着我和汉娜的车子缓缓移动,有的冰冷阴戾,有的空洞无神,麻木冷漠,面无表情,和死人一般无异。
我浑身觉得极不自在,如芒在刺。
汉娜的车子停在一栋六层的楼房门口,底层的玻璃门窗上五颜六色的喷漆。
她下车来至我们的车旁,敲了敲车窗,我降下车窗,她说,“这里是集市的旅馆,你们若是找人,可以在下面的酒吧里面问问。”
我闻言颔首,遂把车停靠在楼房的旁边,下车前对唐剴昱再三叮嘱,无论碰到什么情况,都不要把风衣和帽子脱下。
我们跟着汉娜进入旅馆下面的酒吧,酒吧里暗红色的木质柜台,高脚椅凳,两边陈旧的暗红色皮质沙发前,坐着一些人在吃早餐。
他们见到汉娜,纷纷抬起了头,面露喜色。
汉娜步至柜台,敲了敲台面,一个两鬓斑白,年逾半百,穿着西服背心,系着蝴蝶领结的大叔转过身,锐利如鹰的眼眸凝视着汉娜。
汉娜粲然一笑,“这次我找到了一车的煤,估计不低于二十吨,如何,能在你这住几天?”
这个男人一手撑着柜面,一只手竖起三根手指,“三个月。”惜字如金。
汉娜得意一笑,一拍桌面,豪气干云的高声道,“好,老板爽快,今天我高兴,我请全场的人喝酒。”
此语一出,死气沉沉的酒吧瞬间言笑鼎沸,酒吧里的人雀跃欢呼着汉娜的名字。
汉娜回首看了眼我们几个,又对老板说,“他们几个是我的朋友,老板安排几间房给他们住两晚。”
那男人道,“好,算是奉送吧。”
我闻言有些惊愕,没想到汉娜竟然如此豪爽慷慨,照顾有加,寻思着也许是自己多心,当下拱手对着汉娜连声道谢,汉娜回以欣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