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海洋,波浪沄沄。
军舰乘风破浪,驰骋于海上,随着浪涌,起伏摇摆。
在军舰的第一天,唐剴昱面色如常,好似安然无恙。
第二天,他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第三天,他躺在床上,不思饮食。
第四天,他的俊脸苍白,冷汗直流,我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他没有回话,只是手捂着嘴,从床上起身,猛然冲进了卫生间,肠胃翻江倒海,狂呕不止。
我叹一口气,问船员要了一些晕船的药物。可惜唐剴昱吐的连胆汁亟欲呕出,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五天,我紧握着他的手,柔声道,“就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他大口喘着粗气,紧咬牙关,倍感煎熬。
军舰到达离我们的目的地最近的海岸附近,停顿了下来,军舰上的船员士兵在周边的岛屿就地取材,在军舰上覆盖了一层厚密的树枝,远远望去,整艘舰船好似一座枝繁叶茂的岛屿。
军舰放缓了速度,慢悠悠的好似随波逐流的飘荡,两栖登陆舰几乎以不惊动任何人的方式,悄然无声的停靠在了加坚西大陆的一处地势平缓的岸边。
随着粗重铁链的转动,舰船尾舱的舱门缓缓的放倒开启,舱门如桥连接着陆地,一辆吉普越野车从船舱驶出登上大陆海岸。
唐剴昱焦心如焚,一刻也坐待不住,急不可耐的下船,我不由得出言提醒,“这晕船只是开始,后面还要遭很多罪,恐怕是你难以想象和忍受得了的,你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挥了挥手,回了一句,“后悔又能怎样,难不成让我现在掉头回去,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赶紧下船,尽早找到叶永燿的下落再说吧。”说完,他忙不迭的起身,我扶着他几近虚脱的身体,替他穿戴好特种兵服,他手扶舱壁,走出舱室,双腿虚软无力,步履踉跄。
秦夙送我俩下船,见状很是疑惑,但也出于善意的扶上唐剴昱的手臂,直至送上陆地。
秦夙关切的问我,“你们需不需要帮忙,要不我再送你们一程?”
我莞尔一笑,婉言谢绝道,“没事,不麻烦你了。”
他笑笑,“我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来一次加坚西,也想到处看看,正好送你们。”语毕,他便坐上吉普车的驾驶座,向我招手。
我微微一愣,望向唐剴昱,他踏上平稳的陆地,终于得以缓过一口气,但双腿好似仍旧在海面上漂浮不定。
他带着头盔,默不作声的坐入了车子的后排座。
我见状暗自叹息,跟着进入了后排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