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入秋,秋霜园里依旧秋意盎然。
一片枫叶林,红如泣血,艳过花卉,灿若彩霞,娇物媚人。
清风扫过,带起满地红叶,跃动旋舞。
树隙间洒下清光,泉水在假山石上淙淙流淌,在地上流出潺潺溪水。
一个丰神俊逸的黑衣男子,气势姿容不怒而威,剑眉凤目间高远旷达,若无人之境,坐于树下的木质长凳,黑漆的扶手和凳脚卷起繁复花纹,他的神情落寞萧索,怔怔的望着涧溪,碧色的眼眸如蒙了云雾,惘然若失。
一个红罗裙裾,清腴华贵的女子,缓步踩着落叶,发出咔嚓的轻微响声,来至他的旁边,慢慢的坐入长凳。
“皇兄,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凯茜关切询问。
唐剴昱漠然道,“没什么,我在想三年前的狩猎。”
凯茜一愣,嗫嚅道,“凯里,对……不起,我以前太荒唐,一时糊涂,你莫要放在心上。”
唐剴昱释然道,“无妨,你现在也有了自己的血亲骨肉,只要你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亦颇为欣慰,也无憾了。”
静默半响,片片红叶随风零落于水面,自水飘流,平添几许闲愁。
凯茜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问,“皇兄,你已经封妃三年了,怎么……没有一点动静呢?”她意有所指。
唐剴昱眯起冰冷的眼眸,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和她生孩子的。”
凯茜又问,“那个新进宫的女人呢?叫什么白的。”
唐剴昱的唇边勾起一抹不屑,轻蔑道,“她?更不可能。”
“那,那个万黎凝呢?”
一语犹如针扎,唐剴昱蹙起眉峰,拳头紧握,神情里尽是痛楚,默然的没有回答。
凯茜一声轻叹,“皇兄,你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你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能告诉我吗?”
唐剴昱陡然间站起了身,修长挺拔的身姿凭风而立,“没什么,这里的风有些凉,我还是陪你回去吧。”
凯茜见唐剴昱不愿意提及,只得万般无奈的说,“好吧。”
兰熙殿的侍女来至薇香殿,说凯茜公主想邀请我前去一叙。
我应允的跟着侍女来到兰熙殿,进入凯茜的房间,她见了我,莞尔笑道,“别客气,坐。”
我遂坐于她面前的沙发,问,“公主殿下,您找我……?”
她略一示意,把所有人禀退房间。
待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她时,她慢慢悠悠的说,“没啥,我找你,一来呢,是想感谢你那天奋不顾身的救了我的孩子。”
我坦气道,“小事一件,公主不用客气。”我内心期待着她后面的谈话。
她没有让我失望,继续道,“这二来,我是想,和你谈谈关于凯里的事情。”
“公主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