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雁不死心,想到自己所来的目的,急说:“大姑娘,奴婢……”
程绣锦“啪”地一声,将茶碗重重地放回桌上说:“边雁,我既放你归家,便就断了主仆关系。
我原本也不欲将话说透,因为透话伤人。难为你是个聪明人,却竟办起糊涂事,逼得我不得不将话说明白。
我为侯府嫡女,你是升斗小民,我可不知你是以什么身份,也敢让门上给你送消息?
你我嫡庶尚且有别,更何况你已是他人妾,好歹你也是侯府出来的,便就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
可见过谁家的嫡女正室,跟别人家里的小妾牵扯不清?
这一回,我见你,也算是了了咱们那点儿主仆情分,以后再没相见的道理。”
摆了摆手,程绣锦有些兴趣缺缺说:“速速离去,未再多言。”
边雁却是不甘心就此离去,“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似是情真意切地说:“大姑娘明鉴,奴婢……”
不等边雁将话说完了,程绣锦嗤笑了声,说:“我原说了,透话伤人,你是非让我将话说透了是不是?”
边雁跪哪儿,被程绣锦地话说得顿住。
程绣锦声音冰冷说:“你既已签契,为人妾,跑来到我这儿,这般作态想要什么?是想让我赏你点儿东西?还是有别的打算?”
边雁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说:“大姑娘,奴婢……”
又是要说为她好?程绣锦却也不想听边雁狡辩,只一摆手说:“撵将出去吧!”
边雁还想说话,常妈被喊进来,一提边雁后衣领,便就将她给拽走了。
杨安业纳边雁为妾,本就没安好心,上次边雁还籍,却是只有身上那身衣服,其余东西,都被程绣锦给扣下了。
程绣锦不敢说边雁故意害她,但今儿来,受杨安业的蛊惑,却是肯定的了。
她手边东西,一旦落入边雁手中,不就等于落到了杨安业的手里?还指不定的,打算如何编排她呢。
其实,要程绣锦够阴狠,完全可以吊着边雁,再给杨安业沉重一击,再让他丢一次脸。
可那样做的结果,边雁在兴平伯府上,只怕会很惨。
杨安业会以为边雁跟她串通好了,一起联手,边雁的身契又签出去了,就边雁那娘家,真出了事,谁可能指得上?
程绣锦靠在床边,看也不看手边的书,一阵唉声叹气。
三个雁哄程绣锦开心,眼看快五月初五了,便就有提说作五时图、五时花,赶初五那日,也好往帐子上贴。
程绣锦只摇头说“没兴趣!”
筝雁突然想起件事,笑说:“奴婢一时忘了,五少爷一早上,送了只鸲鹆(qú yù)来,姑娘要不要看看?”
程绣锦的大弟程延书,按着元崇伯府排行,行五,而二弟程文和则行七。
连雁却反对:“不可以,那鸟要等初五时,再让它见人,教它说话,这时弄来,就该学不好了。”
旧俗,五月初五日教鸲鹆说话,鸲鹆学话快。
程绣锦一听这个,倒是来了精神,她哪儿信那个?立时就让筝雁去拿来。
筝雁才走到门口上,就见常妈手里拿了封信,脸色阴沉地进来,筝雁感觉有事,没去拿鸟,又退回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