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底下坐着的人还有他导师唐教授。
不过不慌，都说达者为师，言旭看唐教授一脸严肃正经的做着笔记，就知道过后教授还会让他“开小灶”，毕竟是新的公式，估计教授一时半会儿理解的并不是很深刻。
演讲结束后，言旭果不其然被戴着老花眼镜的唐教授留住了。
相较于演讲上其他人的提问，研究了一辈子数学的唐教授就是不一样，抱有疑虑的地方都是比较刁钻、深奥些的。
讲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言旭跟唐教授坐在第一排，一手纸一手笔，对着问题讨论了大概半个多小时。
“嗯……唐教授对着手中遍布公式字符的纸沉思着，缓缓笑道：“你这个新公式确实不错，我觉得现在很多人对于BSD猜想都有了点想法。”
万一有人明破解了BSD猜想，那估计就是本世纪数学界最大的启明星了。
言旭毫不意外地笑笑，“我也有想法啊，可是有想法又不代表能破解，想破解BSD猜想，那真的是太难了。”
唐教授心下也是戚戚然，搞数学的哪个不想破解那些世界难题，只不过天赋有限，灵感难得罢了。
“你现在也从剑乔学成归来了，日后有什么想法没？”唐教授突然问道。
“学无止境，我对数学还是挺感兴趣的，也许日后会继续发表论文？不过您也知道，我有个公司，旗下还是有些项目需要我去完成的。”言旭转了转手中的笔，笑看向教授，“您难道对我有什么要求？”
听了言旭的话，唐教授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差点忘了！还没说你给我送的那机器人呢，管的也太多了！我这平时每天十二点睡，它非得让我九点睡，害我白天老精神了！”
言旭猝不及防被噎了下。
这是抱怨？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味儿呢。
言旭犹豫道：“您这是，不喜欢？”
唐教授又白了他一眼，“这事能随便说呢？你可别乱讲，免得被圆圆听到，它到时候又得烦我。”
圆圆？
言旭哑然，感情这还给机器人取了个名。
默默收起了手中的笔，言旭也算是明白教授并不是抱怨了，估计就是来炫耀的。这老傲娇的样子，真要不喜欢哪还能给机器人取名的。
唐教授看他收拾收拾准备走人的样子，也是想起先前要说的话了。
“哦，对了，你要不要来A大做个客座教授。”
“客座教授？”言旭皱眉，问道：“这做什么的？不会让我给人讲课吧？”
讲课那还是罢了吧，误人子弟倒不会，纯粹就是嫌累。
唐教授撇嘴，“你想讲课我还怕你耽误我学生呢，就你这落在塘里就搅风搅雨的样子，别到时候把数院给炸了！”
不是讲课就行，言旭问道：“那是干嘛的？客座教授？总不至于是给我挂名的吧。”
“一个称号罢了，A大有这称号的人多了去了，只是让你偶尔来演个讲就行。”
哦，还真就是挂名教授，行吧，无所谓了。
“好啊。”言旭随口就应下了。
收拾完东西和唐教授一起出来，还没分开，许念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她已经到了他住的酒店那，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的。
言旭跟许念禾说了后就挂了电话。
“一个女娃娃的声音，怎么？你这是有情况了？”
言旭收好手机，转头就看到教授略八卦的眼神。
言旭笑了笑，“嗯，她叫许念禾，我们已经交往半年了。”
唐教授于他而言，是亦师亦父的存在，是一个很宽厚仁慈的长辈。他跟许念禾在Y国确立关系，中途一直忙着论文的事，很少跟国内这边的好友交流，所以国内这边，可以说是没有人知道。
毕竟这种私事若不是被人问起，一般也不会特意说，而且言旭本人不是一个多嘴多舌的人，至于许念禾有没有跟长辈之外的其他人说，那他就不知道了。
看到言旭脸上的笑意，唐教授也是弯起了眉，乐呵呵笑道：“你是个眼光高的人，一般人都入不了你的眼！能让你这么满意的，想来是个很不错的女孩了，做了你这么些年的导师，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看看啊？”
教授这么说，自然也是不把他当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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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旭心里也很高兴教授这样说，“那我回去问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改明儿带她去看您和王教授？”
王教授是唐教授的老伴。
“好啊，你要来就提前说，我让王教授给你们弄好吃的，你好像还没吃过王教授做的饭吧……”
两个人就在校道上说说笑笑着。
……
言旭现在在首都，没事的时候就会住在YK顶层，要有事，那多半也是去A大。
A大离YK公司有些距离，所以言旭在A大有事要忙的时候，都是直接住在附近酒店的。
许念禾知道他今天要去A大演讲，也是摸着时间从家里过来的。
言旭下车后，一进酒店大厅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许念禾，她低着头正在玩手机。
“等久了吧，累不累？”言旭走过去，俯身揉了揉她的脑袋。
许念禾从手机里抬头，笑道：“我才不累呢，你去A大演讲，花了两三个小时，那才累吧。”
许念禾说着，有些心疼地摸了摸言旭的脸，小嘴微扁，“早知道上次我就应该跟李姨学如何煲汤了。”
她这小表情不知道为何，言旭看着就有些想笑。
到底是要给女朋友面子，言旭低头忍住了嘴角的笑意，起身拉她起来，“好了我没事，先去房里放东西，完事我们再去逛街买东西？”
说好的要陪许念禾回家，言旭回国也有半个月了，虽然不知道许念禾是怎么跟家里人说的，不过约好了后天去她家，这倒是真的。
而今天许念禾过来，也是担心言旭不会买东西，专门过来陪他挑选长辈喜欢的礼物的。
到底是见面礼，还是马虎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