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这地方以后是本尊的了。”迟鱼自言自语,不管手上的鸡扑腾,一前一后提出鸡圈。
再次着地的两只鸡劫后余生,咯咯了几声就跑到另一边站定,晃了晃羽毛,又开始尽职的啼叫。
唐月月爱干净,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连鸡圈除了新鲜的鸡粪也没有其他。迟鱼犹豫许久才用灵力封住鼻息,万分嫌弃的徒手抓。
为了宝地,这点算什么?
“你在做什么?”唐月月一开房门就见她举止怪异盯着鸡粪,看样子还准备伸手去抓,震惊的瞪圆了眼睛。
迟照林闻言也伸出头,见此脸色抽搐了下。
夫妻俩对视了下,啊这......
迟鱼本就借着那股灵力封住鼻息,结果她这一叫,灵力直接消散,一股鸡粪味铺面而来,险些把她熏的一个倒仰。
“小鱼,你这是?”迟照林穿戴整齐,出了屋,站在院子面露疑惑。
迟鱼找了个借口:“......想收拾收拾。”
“收拾咋还上手了?这不是有扫帚。”唐月月一脸怪异的盯着她,话落还拿了把扫帚塞到她手里。
太阳打西边升起咯,这懒惰虫还知道起来干活。反正是她自己要收拾,不是她强迫的。唐月月咧着嘴笑,眼尾瞥了眼自家相公。
迟鱼拿着扫帚,心底微微无语。啊,原来还能用这等工具协助,可惜原身懒脑子又不灵光,一点干活记忆都没有。她活在修真界到处都是灵气,随手一挥要什么有什么,从来没有出过这种糗事。
这味道着实难闻,秉持着说到做到的迟鱼,蹙着眉把鸡圈打扫了一遍。
唐月月笑眯眯的进了灶房做起火做饭,迟照林昨夜难得睡了个好觉,洗漱好就在院子里活动了下筋骨。只是一瘸一拐看着有些滑稽,迟鱼洗完手看了他的腿好几眼。
迟照林打了一套自创的拳,坐下来微微喘气,给她解释,“昨天雨大,在田埂扭到了,养养就好,不碍事。”
自己能睡好还多亏了这侄女的那套按摩,按摩后全身轻松,一沾枕头就睡,一觉到天亮。
迟鱼点点头,这确实是扭到了,不是什么邪祟作怪。她扬起笑,“晚些我再自创一套按摩......”
“不好了不好了!迟当家的,不好了!”
迟鱼话还没说完,院门外就传来惊恐叫声,院子的门被拍的‘乓乓’作响。
做饭的唐月月拿着锅铲出来,“怎么了这?”
迟照林也不知道,迟鱼先他一步把院门打开。来人冲进来,把她推开,气喘吁吁的道:“迟当家的,出事了,你家田埂死人了!”
迟照林惊的站起来,拿着锄头就往外走,“谁家的人,怎么回事?”
“这我哪知道啊,被发现时已经没气了,现在大伙正在看呢!”报信的跟在他身后,惊惧的声音带着颤抖,“看那模样不像是咱们村的人,瞪着眼珠子吓人的紧。”
尤其死在的地方还是他们村,那就更加晦气。
“里正去了吗?”
“也派人去叫了,这会儿估计还能遇上......”
两道身影越走越远,唐月月怕这些东西,捏着锅铲抖着,不敢跟去看。
迟鱼皱着眉,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时,脑海小鬼机械的声音突然响起,“主人,好香。”
“有邪祟?”迟鱼神识交流。
“小鬼不知道呢,哇哇哇,好香。”小鬼没有回答她,一个劲用机械的声音在她脑海里闹腾,迟鱼听得心烦,退出神识,想了想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你又去哪里疯?”唐月月不满。
“我去看看就回,婶子你先做饭吧。”
迟鱼不修边幅的出了院门,唐月月被她那句婶子叫的浑身一震,眼尾莫名的红了。
快八年了......
迟鱼出了院门,朝人流多的地方跑去。没等她跑几步就开始喘不来气,迟鱼慢慢停了下来。
这身子真要命,跑几步就不行,这怎么成大事?
“诶,小鱼,你也来了?”
亮丽的女声传来,迟鱼脑子里自动对号入座。
宋知书,跟迟小鱼玩的比较好的。怎么个好法,说白了就是这些年,宋知书仗着自己年长几岁,唆使脑子不清醒的迟小鱼去偷自家鸡蛋,入她家口腹。
“小鱼,你怎么这副样子出来了?”她闪着大眼睛,歪着头笑盈盈看她,“你婶子买的红糖给你喝了没?”
对比之下,迟鱼属实寒酸,不过她一向对这种事不热衷,没什么攀比心。
“你问这个干嘛?”迟鱼叉腰喘气,神色不明的看着宋知书。
宋知书一时奇怪,换平日里喝没喝好不好喝喝了多少都倒豆子似的一框框倒出来,并骂她婶子抠搜之类的,今日居然还反问她。
她脸慢慢收起笑容,语气羡慕的道:“真羡慕你呢,还有红糖水喝,你婶子对你真好。”
说完,神色委屈眨着大眼,“不像我,从小到大都没喝过,好想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呢。”
这一招,对迟小鱼屡试不爽。每次她一说,迟小鱼准回家给她偷出来。
可惜,在她面前的是换了芯子的迟鱼。迟鱼想起自己从前在师兄那偷来的话本,里面有个讨人厌的角色就是这样,装可怜,扮柔弱。
叫什么来着?哦,小白莲。
“那你命真苦,红糖水都没喝过。”迟鱼不擅长演戏,微笑着丢下这话,又提步朝田埂走去。
宋知书脸僵了一下,头一回认识她一样死死盯着她的后背,不甘心的跑到迟鱼身边,微笑,“红糖太贵了,哪里买得起。要不,你改天弄点我尝尝?”
集市上一块差的红糖都好几铜板,像他们这些泥腿子,哪会舍得买。
只是她这话太明目张胆了,迟鱼一向脾气不好,不耐烦道:“想喝自己买去,天天惦记着别人家的东西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