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霍初染反应过来他的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不学习？”
霍初染扯了扯嘴角，把他放在自己桌上的手掰开，一字一顿地道：“关、你、屁、事！”
***
高一（1）班。
一个小时前，学习委员把自己班上的成绩和排名发了下来。
由于时间紧凑，这次的排名仅限于自己班。
许澈和霍双琳拿到成绩单后，和上一次的反应恰恰相反。
许澈面露喜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分数，目光再挪到旁边的班级排名——第一。
他长抒一口气，兴奋地把成绩单扑在桌上，“终于考到年级第一了！”
“你能不能小点声儿？”清冷的声音还透着些不悦。
此声音来自他旁边的霍双琳。
许澈愣了愣，怀疑自己的耳朵，张了张嘴：“双琳，你怎么了？”
霍双琳看着自己下滑到了全班第十五名的成绩，整个人异常郁闷，快压抑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但偏头看向许澈时，理智回来了几分。
她倏地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阿澈，我考得不好，刚刚没控制情绪。”
许澈这会儿高兴得找不着北，也没太在意，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走心地安慰着：“没事儿，下次考好就成。”
霍双琳没说话，紧咬着唇，心情烦躁至极。
许澈翘着二郎腿，睨了一眼前方的陆知羽，期待着能从他脸上看到气急败坏的表情。
但出乎意料的是，陆知羽非常平静，连成绩单都随意地搁在一边，也没像之前那样刷题，反而拿着手机玩。
许澈暗暗地嘲笑：啧啧啧，心态真差，一次没得第一就被打击成这样。
前方的陆知羽正刷着霍初染的微博主页，嘴角微微上扬。
陈申愤愤不平地道，“老子真的是贼看不惯许澈那副得意忘形的嘴脸。”
陆知羽目光盯着霍初染最新转的一条微博，敷衍地回应陈申：“哦。”
“哎，知羽，你咋回事儿，第一都被许澈拿走了。”陈申瞥了一眼他的手机。
陆知羽不甚在意：“拿走就拿走呗。又没规定第一必须是我的。”
陈申：“不是，我发现你最近不太对劲儿，不像以前那样刷题了，动不动就刷微博。”
陆知羽这会儿已经看完了，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机，也终于正眼瞧着他：“没有不对劲。就……突然想通了。”
“想通什么？”
陆知羽轻笑道：“之前我以为站到最瞩目的位置会引起她的关注。现在看来，她对学习没兴趣，对学霸更没兴趣。既然如此，那我的成绩只要能达到理想的学校就足矣，其余时间分配给别的事。”
陈申皱了皱眉：“你说的‘她’是谁啊？”
陆知羽直接偏过了头，恢复了以往高冷的姿态。
陈申：“……”
“咳咳！”班主任熟悉的咳嗽声冷不丁的响起。
但由于班上此时兴奋地讨论劲儿，大家都没注意到班主任来了，还在不停地讨论成绩。
“都给我安静!”班主任蓦地大声吼道，手掌使劲儿地拍在讲台上。
班上立刻噤了声。
“你们考得这个鬼样子还好意思嘻嘻哈哈？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全班：“？？？”
许澈气定神闲地翻着书，心想估计是平均分下降了，反正不关他的事。
然而，下一秒，班主任的话惊掉了他的下巴。
“你们！”班主任气得胸腔都快炸裂了，咬了咬牙，继续说，“别的我就不骂你们了，这个第一名!我带了这么多届，就没有哪一届不在我班上的！”
许澈错愕地抬头，什么叫第一不在他带的班上？
忙不迭拿起成绩单看了一眼，他只是班上第一，但……其他班的人怎么可能有机会拿第一？
班主任怒摔手里的本子：“第一名居然被十班的人拿走了，简直奇耻大辱！”
十班？全班一片哗然。
正当许澈拧着眉，思忖着十班谁有这个水平时，班主任就冲着他喊：“许澈！你今天给我写两千字检讨！”
“为什么啊？”许澈一脸懵。
“为什么？你这次是我们班第一，为什么不顺带考个年级第一！你还问我为什么，再加一千字，好好反省反省！”
许澈：“……”
合着他倒霉呗。
原本班上的气氛十分凝重，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纷纷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班主任瞅见自己高昂的头颅，一生气砸个粉笔头过来。
但听到班主任这话，顿时哄堂大笑。
只有许澈和霍双琳完全笑不出来。
霍双琳紧紧揪着双手，紧张得冒汗，十班的人……不会是霍初染吧？
不要啊，千万不要。
***
大课间活动时分。
校园宣传栏围满了人。
各种尖叫惊呼声源源不断。
“我的天，十班居然有这样的大佬？”
“这个颜澄长得好帅，好眼熟啊。”
“我我我记得他，上次刷爆咱们论坛的那个视频，他身手超好，把许澈打得落花流水。”
路过此地准备去操场的许澈整张脸都绿了，连着两次被颜澄占尽了风头，他快气疯了。
等了半天没等到身旁女生的安慰，许澈疑惑地看向霍双琳，发现她此时目不转睛地看着宣传栏，嘴角还挂着笑。
“双琳！”许澈不满地叫她。
霍双琳目光还未转移，心不在焉地道：“啊？怎么了？”
许澈：“……”
更气了……
***
十班。
“颜澄，霍初染，你们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刘丽冷着张脸，朝着他俩吩咐道。
颜澄和霍初染对视了一眼，后者不悦地拧了拧眉，嘀咕道：“刘太师又整什么幺蛾子？”
刘太师，班上给刘丽取的绰号，主要她这人一年到头脸都是臭的。
他俩没拖拉，站起身就往办公室走。
“第一和倒数第一同时被刘太师召唤过去了。”黄毛转着笔，悠哉悠哉，“唉，想想都觉得霍初染惨，被大佬衬托得一无是处。”
“你个倒数第二有什么好嘲讽霍初染的？”姚雯凉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