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
灵织将拂尘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门边,手持玉笔画符,金光现,将满室照亮。
“一则行咒,二则行符,三则行法。”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
门外的响动静了下来,江何易瞪大了双眼,颤抖着抬手指向灵织:“你…你……”
“可还是个雏?”灵织将玉笔一收,指向四方的位置:“来这几处小解。”
江何易脸上涨得通红,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灵织便直接了当的将他拖了下来,又指着门外道:“你若再慢些,这命就只能留在这南府。”
“你…你先转过身去!”
江何易自然惜命,灵织刚背过身,就卸下了裤袴朝着四方小解,守太岁捏着鼻子凑近了灵织,目光炯炯:“灵织大人说的果真没错,水官解厄,逢凶化吉。”
灵织面色不改,只是将眉头拧得更紧了。
虽没了步伐声,却隐隐约约有了哭声。
“阿娘,阿娘……”
门外稚子的声音清脆,灵织转身将假术士扯了回来,门窗瞬开,只见一个影子立在院中,头大身小,形状如同一个三四岁的孩童。
“阿娘不要丢下我……”
影子越走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凄厉,等到了门外时却被符咒挡住,一声哀嚎,院里的树木顿时成了枯枝。
“这是个什么怪物?”江何易颤抖着将腰带系好,整个身子躲在灵织身后,只将半个脑袋探了出来:“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河妖?”
“这是人。”
灵织看着屋外的影子,脸色也逐渐苍白。
“人?”江何易大惑不解:“既是人,又怎只有个影子在这?”
灵织握紧了拳头,牙关开始轻颤。
这是做了盟后誓而被反噬的模样。
当初的沈允盟誓蜃灵遭受反噬,便是先去褪去了皮肉,再被啃噬了骨髓,最后留下一个虚影,晃晃悠悠散去没了形。
“阿娘,你为何不要我!”
影子哀声痛哭,灵织捂着耳朵后退,眼神也开始溃散。
“喂……”
“灵织大人?”
灵织后退几步后又缓缓往前走,江何易深感不妙,连忙想要去拖住灵织,却不想灵织竟直接从他身体穿过,守太岁灵力薄弱,自然更拉不住灵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灵织向门边走去。
“阿娘,你快抱抱我……”
“抱抱我,就不冷了……”
“就一步,就再往前走一步……”
一只手用力一扯,灵织一激灵,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门边。
“沈允?”灵织将信将疑的看着来人,反手将他握住:“你回来了?”
“灵织天官认错人了。”
“在下是神上天官,谢子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