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江雪不知道寻芳楼,但花魁二字,她还是明白的。
见他如此稀松平常的逛青楼,还为了花魁同人大打出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手中的帕子直接便甩在了度千山的背上。
“你去找你那花魁给你上药吧!”度江雪直接起了身,虽然听见他因为自己那一帕子甩的倒抽气,而微微僵直了身子。
但还是继续凶道,“以后若是从青楼出来,就不要来我这了。我闻不惯你身上那股子甜腻的味道!”
一边说着,度江雪还故作嫌弃的以手做扇,试图扇走鼻尖那根本不存在的甜腻味道。
度千山吃痛的回头,看着度江雪气鼓鼓的样子,有些无奈。但也没说什么,自己从后背上扯下了帕子,擦洗着手臂上的伤口。
只是这么一动,原本已经擦净的伤口又有殷红的鲜血沁出,看得度江雪眉头一拧。
最后还是敌不过内心的担忧,度江雪坐回了桌案边,扯过了他手中的帕子。
度千山垂着头浅笑着,没有说话。
这个妹妹比想象的要凶悍,虽然逗着有趣,但他也不敢再继续得了便宜还卖乖。
度江雪从前并没有帮人包扎过伤口,第一次便要面对这么多的伤口,她包扎的很是吃力。
特别是背上的那两条近半尺长的伤口,她若要包扎,就得将纱布从他的前胸环过。
她试过站在他的面前来施展纱布,可她的身高才刚刚到他的胸部,她的手也不长,一包扎起来,她就得和他精壮的兄堂大眼瞪小眼。
于是只能红着脸,站在他的身后包扎着。
她不知道,她那般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她站在他的身后,正紧紧的抱着他一般。
度千山的身前不远处,便是他亲自为她挑选的红楠木镂花妆奁。
铜镜里他的胸前,正有一只白皙的小手在环绕着,看得他的心莫名的一跳。
他不想脸红,可脸不听他的。
度江雪包扎完伤口,脸已经不红了。可转过来看到度千山脸上的红云,下意识的问道,“你的脸怎么也这么红?”
话一出口,她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为什么要用也字?
度千山没有注意到那个也字,只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道,“许是有些发烧了。”
度江雪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她包扎的速度是有些慢了,入了秋的夜,也确实有些冷了。
两人都还在各自尴尬着,灵芝总算是抱着一个黑色的包袱推门而入。
厢房里只有这莹莹烛火,灵芝自然没有看见两人脸上的尴尬红云,只大喇喇的将包袱往桌子上一放。
“少爷,你以后出门还是得带着山药,他那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就该跟在少爷身边挡挡刀,也好过窝在院子里,见人就咬。”
灵芝说的气鼓鼓的,颇有些告状的意味。
度千山十分感激的看了灵芝一眼,不过是感激着灵芝的无意解围。
度江雪没说话,赶紧拉着灵芝出了卧房。卧房虽是她的卧房,可她也不敢再在里面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