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可遏制的杀意疯狂开始占据思维,长满银色毛发的手臂高高扬起,利爪闪烁着寒芒。
闭眼祈祷的范尼斯先生,猛地感觉自己被猛兽盯上了,汗毛根根竖起,惊惶中,他再一次念错了祈祷词。
“快走!”
突然,陆离收回利爪,向后猛退,挣扎之中,拔出先前准备好的铜柄银匕首,硬生生地插进左臂。
细密泛白的毛发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同时冒出一阵烟尘。
嗷呜——
哀嚎声震荡耳膜。
与此同时,人性在一瞬间回归,占据了身体控制权。
可惜,一切都是暂时的,恢复神智的陆离不敢犹豫,径直跳出窗户。
砰的一声,玻璃窗在野蛮冲撞中,崩碎成粉末,晨风吹进卧室,血腥味稍稍淡去。
咔哒——
不多时,地窖被人从内部顶开,蒙克悄悄探出头来,同时,手中死死捏住一柄小巧的鲁格手枪,开始寻找起敌人。
刚才突然的安静以及震荡感,令他和约翰感觉好奇,因而,走投无路的两人决定出来看看。
“天……呕……”
蒙克痛苦的闭上眼睛,于恐惧中,重新掉回地窖,约翰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询问道:“伙计,你怎么了?”
“呕!”
牛奶与胃酸混合物沾到了衣服上,可蒙克依旧在不停的呕吐,仿佛要把肠胃给吐出来。
见状,约翰心中无比疑惑。
短短几分钟,除了渗人的嚎叫之外,他没有听到枪声和呼救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
带着这个疑惑,约翰慢慢攀着梯子往上爬,然后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
五个德国人,勉强将其称作是人吧,他们全部死了,除非上帝施展神技,否则不可能再活过来。
只见,地上一摊碎肉,墙上一摊碎肉,还有一个被拍碎脑袋的家伙,躯干趴在红白混合物中,保持双手持枪的姿势,给人一种说不出感觉,挺讽刺、惊悚……
至于另外两个,死状更加奇怪,从腰际到骨盆全部豁开,伤口十分整齐,就像是一位外科医生用手术刀划开的。
<b/> 约翰几乎梦幻般地感觉,把这两个家伙用线缝起来,再撒一些磺胺粉上去,或许还能救活。
当然了,还得把肠子、脏器这些东西放回到正确位置,不会太难,请个外科医生就行。
这时,范尼斯先生也睁开了眼睛,与伤兵约翰对视一眼。
“看,德国佬都死了……”
“刚刚是上帝来过吗?”
一阵风吹过,血腥味钻进了老爷子的鼻腔里,他一边呕吐,一边回答道:“不,撒旦来过,他觉得待在地狱太无聊,需要几个玩具。”
面无血色的弗朗西斯·蒙克爬出地窖,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较之下,约翰成了一个异类,因为他看上去最精神,似乎不受眼前的炼狱景象影响。
“当我准备移开床时,一头双足站立巨狼袭击了他们……身上全是毛发,没有衣服,不,挂了一个腰带,上面有一把匕首……”
范尼斯先生惊魂未定,确认妻子索妮娅只是被吓晕之后,他颤抖着叙述刚才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