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通明,烛光摇曳,大红色的火苗映得紫檀家具都有些泛红。
江池予头上绣花粗糙的盖头刚好遮住下巴,他一袭大红喜服端坐在红色的幔帐里,白皙的手指一直绞着衣袖。
爹爹走的早,自小就没人逼着他做针线活,柳氏也不会像给江子音一样给他请绣花师傅教习,他前些日子绣了许久还是不如江子音一样能将花鸟绣的活灵活现,不知道王爷会不会笑话他。
待温故鸢进入房里便看到了这一幕,走近些,才发现江池予盖头上那绣花实在是……不禁让她忍不住露出笑意,她用如意秤挑开喜帕,露出那张清冷精致的容貌中又多了几分矜贵的俊美之气,此时他面颊微微泛红,染上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
“王…王爷。”被她如同猫眼一般波光潋滟的凤眸盯着,江池予说话都有些结巴。
“嘘,叫我妻主。”温故鸢嘴角微勾,弯下腰微凉的指尖轻轻覆上江池予的的薄唇。
大概是离得近,他甚至能闻到温故鸢身上带着酒气的气息,顿时他的脸红的犹如熟透的樱桃般。
温故鸢觉得小予儿表面高冷,但明明很是单纯啊,很不经挑逗啊。
“妻主…还有交杯酒没有喝…”江池予垂下头躲过她的指尖,又低声提醒,其实他的心跳早就如雷般跳动。
温故鸢也觉得差不多了,毕竟小家伙很容易害羞啊,而且她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这才起身去倒了两盏酒,待喝完了交杯酒,江池予双眸里装满欲言又止,温故鸢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你还是先去把这身累人的喜服给换下来吧。”
“好…”其实江池予早就想将这喜服换下来了,虽然是好看,但从今早穿到了晚上,又不能吃东西,他觉得属实是又重,他又饿的头脑发昏。
他想着想着脱衣服的动作突然变得慢吞吞的,心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爹爹虽然去的早,但边月和喜公公也有给他说过一些闺房之乐。他想苦笑,昭王爷生的如此好看,他怎么敢肖想呢。
但他想不通,为何王爷要娶一个比她还大三岁的男人,而且他长的也没有江子音可人,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终究还是没忍住,“王爷为何不娶子音呢?池予脾气不如他好。”
京城都传言江子音温婉可人,而他脾气古怪。
温故鸢的衣饰很简单,三两下她就换上了单衣,慵懒倚在软榻上,她也没想到江池予会问这个,也是,她未经他同意,她擅自做主请旨娶了他。
她轻笑一声,“小予儿既然嫁给了我,娇纵些自然也是可以的。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的名声,不过希望你能心安,我娶了你定然不会负了你。”是的,温故鸢只是觉得内疚,觉得江池予在丞相府过的太可怜了,可怜到她心疼。
江池予本来润红的脸,听到这恢复了往日淡然的模样,“王爷大可不必,能嫁给王爷已是池予天大的福分。”心里轻嘲,他到底在肖想什么,不过是内疚罢了,想来这么多年他也应该清楚了。王爷是何等谪仙之人,怎是他配得上的。
温故鸢摸了摸鼻子,她怎么感觉这话意思有点不太对劲?随手拿起桌上摆着的糕点尝了一口,“唔,这水晶糕点不错,小予儿要不要来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