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化干戈为玉帛”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至此之后,朝廷只有太子一人。”阿妩提笔在玉版纸上写下了归一二字,“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归一,让天下归一。”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话落二人相视一笑,瞬间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二人四目相对,目中缱绻流转。但一声轻咳却在门口响起,十分不适宜。
二人纷纷转头望过去,只见一身柘黄襕袍的桓俶,站在门口目光促狭地看着二人。
“拜见太子殿下。”他从容起身作揖。
“阿兄。”阿妩柔柔唤了句,抿唇,“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人通传一声。”
“就算通传了,你二人听得见”桓俶睨了阿妩一眸,又揶揄地看看他。
阿妩被桓俶这么一看,当下偏首。他迎上桓俶的目光,挡在了阿妩面前。在桓俶这,他不必藏着软肋。
招来庶仆奉上茶水,阿妩亲手替桓俶斟了盏茶,“阿兄来政事堂做什么”
“你觉得呢?孤同温家娘子见了一面,她很好。只是孤不能给她太多,并同她允诺日后只立她的孩子为储。”桓俶饮了口茶水,一脸肃色地望向阿妩,“如你所言,孤初登基需要助力。只是这忠心助力,却得拿人家女儿的年华来换,孤实在不喜。”
“陛下。此事绝非阿……大殿下一人的想法,温家亦有向上之心。若非如此也不会轻而易举同大殿下结盟,终究得付出代价。”他看看阿妩,抢在她面前言道。
话中回护之意明显,惹得桓俶瞪他。他也不惧,从容地迎上太子的目光。
“行了孤回去了。郑氏的事,阿妩你尽管放手施为。”
“好。”
桓俶一走,阿妩转头瞪他。眸中滑过一丝薄怒。
“阿妩,我……”
“多谢。我还得去温家一趟,此次安抚郑氏余党他们,还是要温嵇出马。”话止阿妩起身,看看他,“约莫后日桓麟他们就到了,届时你替我盯着李守礼。”
闻言他允首。
少了个人中书省公房,透着一股寂寥。他起身走到窗旁,望着那袭渐行渐远的绯衣,无奈摇首。
穿过叶间缝隙落下的阳光,刚好落在窗前一株新摘的牡丹上。斑驳光影随着花瓣轻轻摇晃着,衬得这朵半开的牡丹尤为美丽。
他伸手轻抚着牡丹花瓣,唇齿嗫喏。
“好阿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