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碎留下来的丁点儿魂魄仍旧被牢牢圈禁在西极渊的阵法中,根本帮不上祁北的忙。雪、津圣使二话不说,用火把点燃木柴堆,刹那间,火焰高窜,把祁北围了个密不通风,从四面八方猛烈地向他扑去。
可怕的是,不知道千年尸鬼用了什么招数,暂时封印住了祁北体内的云驹。他明明能感受到十万天马之首的力量在腹中窜来窜去,可就是找不到出口,无法施展出来。
“咳咳。”
浓烟呛得祁北直流泪。
这样下去,没找到金乌神之前,就得给活活烧死,更别提换回自己的面孔,完好无恙地回去海娘娘岛去见百灵。
津圣使为眼前高烧的火焰杰作十分满意,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还打了个口哨:“金乌神的手下不过如此。主人略施小计,就能叫他葬身火海。”
“啊啊啊,烧着了,真的烧着了!”原本以为已经唤醒了的云驹形态不畏惧人间火焰,祁北哪里想得到,云驹之力被封,一样没用。很快,皮肤真的开始滋啦滋啦响个不停,眼见着被火焰舔舐的部分变成黑焦的状,钻心底的疼痛和难以忍受的高温,都在十分清楚地告诉他:你可能真要被烧死。
“喂喂——”
云驹之力仍旧被困在腹中,祁北扭动身子,想要避开面前的火焰,结果稍一靠后,背部紧接着着了火。这种腹背受敌的状态,叫他想不出要如何应对。
“你们不是要找金乌神吗?”
祁北大喊。
“烧死了我,你们去哪里找她?你们又没见过她,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一定不认得……啊啊,烧到了烧到了……可是我认得她……”
津圣使嗤笑道:“金乌神的坐骑云驹原来也是这种贪生怕死的。这么快就要出卖你的主子啦?”
雪圣使抱臂在旁、冷眼观看:“你以为主人真的会大费周折烧死一匹不重要的马?”
“那主人的意思是?”
目光如炬的雪圣使不放过火堆中的任何动态和迹象:“你且看着吧。如果云驹是全天下唯一能够找到金乌神的,这一把火烧他个半死,不信金乌神不主动现身。”
高烧的烈焰中,祁北大喊大叫救命,口不择言地施展缓兵之计:“别烧我别烧我,我还不想死,我还要去找百灵!你们不就是要找金乌神吗?我可以帮你们啊。不过我告诉你们,她跟你们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千年尸鬼要跟金乌神争夺风临城吗?我看都不用争了,金乌神说她根本不在乎风临城啊……”
看到这幅窝囊的样子,津圣使连连摇头:“我不懂金乌神看中了他哪点。”
雪圣使同样知道云驹是个直心肠的家伙,经常掉链子,看上去没什么用,但能得到金乌神的青睐,总得有些过人之处。于是,她跟着猜测:“我反而觉得,这傻呆呆的家伙有可能很中金乌神的心意。如果金乌神真的像我们从主人那里了解的,大概就是看中了云驹没什么心计,很好操控。”
津圣使踢踢脚下的沙子,用遮挡阳光的芭蕉叶抽打周围的灌木丛,冲着周围空荡荡的海岛,喊话:“金乌神——我知道你听得见。赶紧现身吧,你的小乖乖坐骑就要被烧死了。死了云驹,我看你还怎么重生在这个世界上!”
火焰高烧,噼噼啪啪。
云驹的力道在体内焦急地横冲直撞,无奈始终爆发不出来,也就无法保护住祁北的安全。这回,祁北是真的害怕了。撤走了神力的他,就是个普通的凡人肉身,哪里经得住火焰焚烧呢?
咦,那是什么?
很快,他感觉得到,火焰中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
是神秘的金乌神么?
是半鱼半鸟的小怪物么?
是那个心狠手辣的跛足女子么?
唉,你还真的打算袖手旁观,看我被烧死啊?
“金乌神……”他咳一口浓烟,“你……你不是要我来找你吗?我这都要给烧死了,你……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