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来就对上一个躲闪的目光,见她看过来,钟燕立刻转身就走。
“钟燕?”
想起陈国章,江暖心思一动,快步走过去。
钟燕没办法,转过身来。
江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钟燕的时候,她穿的是呢大衣和小羊皮鞋,脖子上系着丝巾,手上戴着进口手表。
头发也精致的打理过,身上是桂花味儿的雅霜护肤品味道。
她趾高气扬,炫耀着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男人。
彼时的钟燕就像是一个胜利者,在江暖面前秀不尽的优越感。
可眼下的钟燕,明显短了许多的头发干枯毛躁,身上是一套灰蓝色工装,已经洗的发白,还沾了不少洗不干净的污渍。
手上拿着扫把和撮箕,撮箕旁边还挂着个看不清颜色的编织袋。
她在扫大街,而且被分到了十分差劲的片区,垃圾又多又臭。
所以她没办法保持整洁香味,只能整天臭烘烘乱糟糟的,此刻见到江暖盯着她,她本来想要像原来一样嘲讽两句,可连日来的经历让钟燕学乖了一点。
“有事儿没,没事儿我要工作了。”
她哑着嗓子,心里面充满了嫉恨。
上次她是高高在上的钟燕,江暖是被赶到乡下嫁了个泥腿子的村妇,可这回两个人的处境掉了个个。
“听说你家出事了。”江暖哪哪都好,就是喜欢戳人伤疤。
钟燕再也忍不了,把扫把往地上一丢,仇恨的瞪着她,“是啊,我家出事了,你开心了吧?”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别人倒霉自己就开心?也不想想谁没有倒霉的一天呢。”
江暖没什么情绪波澜,原主的一切遭遇开始于钟燕,这个恩怨是无论如何都要了结的。
“我只是好奇,你当初做的那些坏事,包括动用权力该名单赶我下乡,都是为了陈国章,现在你出事,他陈国章居然都不伸手拉你一把?”
钟燕现在的处境,江暖比谁都清楚。
她爹进了大牢,因为收受贿赂陷害好人,她虽然没坐牢但是好好的工作丢了,被安排扫大街,就这还是求爷爷告奶奶找尽了关系。
钟燕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肯扫大街,但形势比人强,她家现在就只有她还有份工作。
尽管又脏又臭,总比坐牢强吧。
人在面临活下去的选择时,理智惊人。
听了江暖的话,钟燕的神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江暖虽然一直是她的对头,但这句话说得倒没错,她不就是因为陈国章才做的那些事儿么……
江暖见火候差不多,又丢下一枚重磅炸弹。
“对了,听说了么,陈国章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