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对方多出整整两百人的情况下,最终自己一方的人全部被打倒,而对方却只被打倒不到五十人,这个结果令在场所有的盗匪都感到难以接受。
大家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为什么差距却这么大呢?而且,参战的五百个盗匪还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若是五百个没有经过挑选的普通盗匪,那岂不是差距更大?
再一想到这一次汉军派来的兵力,居然多达上万人,在场的盗匪们更是暗自感到庆幸,觉得接受招抚的确是正确的选择。
“王大当家,这个结果,你可有话说?”阎忠笑吟吟的询问道。
王都默然许久,这才沉声说道:“阎先生,在下说话算数,绝不会反悔。从今日起,在下就带着手下这两千多个兄弟为段校尉卖命了。不管段校尉为在下安排什么职位,在下都绝无怨言。”
“好!王大当家果然是个信人!”阎忠点头赞道。
既然两家都已经谈妥了招抚的条件,接下来双方的气氛自然热烈了许多,王都当即便让人另起炉灶,准备新的酒食来招待阎忠等人。
酒宴过后,阎忠写了一封亲笔信,将招抚的经过详细叙述一番,让裴元绍带回去;他自己则留下来,负责与王都联系。
当然,他留下来其实也有两个隐藏的目的,第一个便是作为人质留在王都的营寨里,以安其心,而另一个目的就是监督王都,让他在接下来剿灭其他盗匪时不能留手。
而王都见阎忠主动留下,他也当即派遣自己的亲信,也是白河山盗匪中的二当家刘昌,随裴元绍一同去汉军营垒,这也算是给段增送了一个人质过去。
有了最开始的接触后,接下来双方的来往就密切了许多,王都将各种情报消息源源不断的送来,让段增对群盗的了解比原先多了许多。
不仅如此,在刘昌的帮助下,段增还用沙盘建立了一幅地形图,将河关、枹罕一带的地形、各个主要盗匪的老巢,以及那些可以通行大军的道路都标注在上面,如此一来,在指挥用兵时就方便太多了。
没过多久,段增便在众人的群策群力之下,制定出了一份作战计划。
……
十二月初,段增派遣顾景为主将,以典韦、庞德为副将,以刘昌为向导,率领两千军队讨伐盘踞在青龙领上的盗匪秦安。
这秦安虽然手下盗匪众多,甚至还敢占山为王、分封百官,但若是与汉军正面硬碰硬的话,可就弱了许多,再加上汉军这一次是有备而来,又有刘昌这个熟悉地形的人作为向导,秦安当然不是汉军的对手。
在与汉军交战三场,连续遭遇失败后,秦安便不敢再与汉军交战,甚至都不敢向以前对付官军时那样,钻进深山老林中,而是直接放弃了老巢,开始向河关县退却。
毕竟此时王都与汉军来往密切已经不是什么秘闻,秦安等人早就有所听闻,既然知道汉军有熟悉地形的向导,那么自己再钻老林子可就是自投死路了。
将秦安逼得退往河关县后,接下来段增又命马腾、夏河、杨洪、顾景等人,各自带领一千军队,在王都派来的向导引导下,进入群山之中对其他大大小小的盗匪发起进攻。
面对汉军的疯狂进攻,连秦安都不敢挡汉军锋芒,更别说其他这些大大小小的盗匪,很快他们也只能向河关县逃命。
当然,也有一些小股的盗匪,因为人数不多,目标相对较小,很容易隐藏,所以他们并没有逃亡河关县,而是选择往深山老林里钻,汉军在短时间内也找不到他们,更没那个心思和时间去找他们麻烦。
至于所有盗匪中排名第一的盗匪徐六,他在得知王都已经接受了汉军的招抚后,便知道盗匪们成不了大事,根本无法正面与汉军对抗,再加上他本来就没有固定的地盘,所以不用汉军派兵征讨,他就自行退到了河关。
至此,整个河关、枹罕地区的盗匪,大部分都已经被汉军赶到河关县去了。
十二月初,段增统领汉军继续向河关县进逼。
河关县的县城就位于黄河边上,早在多年之前,那里就完全落入了盗匪之手,陇西郡的官府根本就无力管束到。
而这一次汉军到来,也没有直接前往县城,而是在距离县城上百里的位置就安下营寨。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段增一直没有动静,而是呆在营地里与盖勋等人饮酒下棋。
他的这种反常举动,顿时便引得军中将士们纷纷议论起来。
“你们说,校尉大人为何让咱们在这里停下了?”
“谁知道,之前咱们不是招抚了王都吗?或许校尉大人还想故技重施,把其他盗匪也招抚过来吧?”
“不可能,若是校尉大人有意招抚的话,为何非要将盗匪们赶到河关县来后再招抚?”
“就是,校尉大人肯定有别的目的。我看咱们也别管了,反正校尉大人用兵如神,咱们只要服从军令就行了,何必管这么多呢?”
“说的也是。”
军中将士们议论纷纷,段增等高层将领却依旧镇定得很,甚至对将士们的议论也懒得理会。
这天,段增正与盖勋在下棋,一旁阎忠、顾景、夏河、王都等人都站在一旁旁观。
如今王都已经彻底被段增招抚,段增授予他假司马的官职,与徐荣、高冉等人同级别。
不过对王都手下的两千多盗匪,段增却并没有一并接收过来,毕竟那些盗匪良莠不齐,而且很多都是老弱病残,段增根本就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