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侯府的媳妇儿。”凤谦转头看向丁氏眉眼间带着怒意,“侯府可没有这样的媳妇,你可知道是她气死了祖父。”
凤谦也不给丁氏开口的机会,而是继续开口,“卿卿,你不用管她,这件事和你无关。”
凤谦握住言氏的手,眉眼间带着从未有过的笑靥,“卿卿,如今祖父过世,我需要丁忧再府,你会一直留在长安陪我吗?”
言氏抬头看向凤谦一脸欲语还休的模样,“谦郎,我已经是你的人,以后你在哪里,我自然就会在哪里。”言氏依偎在凤谦的怀中,整个人看上去小鸟依人。
“凤谦,你是不是忘记陆知意那个贱人是怎么死的了!你如今怎么能对着和陆知意一模一样的人说出这么恶心的话!”丁氏面上带着厌恶,好似根本就不喜欢言氏。
言氏窝在凤谦怀中压着唇角瞧了丁氏一眼。
思忖半晌,她又将目光落在凤谦身上,“谦郎,你和夫人尚未和离,她总归还是侯府的夫人。如今老太爷身死,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岂不是要向陛下参你一本?”她轻轻扯着凤谦的衣角,“且,如今凤瑾禾离开侯府,老太爷的葬礼还需要人来操办,不如你原谅夫人吧!”
言氏也不给凤谦开口的机会,而是继续开口,“谦郎,如今侯府正是需要人手之际,你就让她去给老太爷赎罪就行。”
“我不需要你这个贱人为我说话!你一个妾室,又何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你……”
只可惜丁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谦赏了一个耳光,丁氏捂着脸看着凤谦眼中带着几分震惊,她好似又回到了之前的那段时日,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众人都以为她嫁得一个好夫婿,乃是侯府的嫡长子,可是只有她才知道凤谦看似风光霁月的性格之下,隐藏着怎么样的丑陋,他也只有在面对陆知意那个贱人的时候才会温柔相待。
他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陆知意那个贱人!所以她就应该死,应该死!
“谦郎!”言氏说着就赶紧去握住凤谦的手,“谦郎不必如此动怒,其实夫人说得没错,我不过是谦郎的妾室,且还出身风尘……”言氏咬着唇,眼中氤氲着水雾,“但是只要能够陪在谦郎身边,这一切又算什么呢?”
凤谦小心翼翼地将言氏揽入怀中,在她的眉宇间落下一个吻,就好像言氏真的是陆知意一样。
他临走时看了一眼仍旧被关在柴房的丁氏,眼神睥睨着,“既然卿卿为你求情,你就暂且出来为祖父赎罪,纵然你死了,也无法抵消你所犯下的罪孽!”
凤谦带着言氏一同回到了凤老爷子的院子,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凤谚给凤老爷子定制了一个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而秦氏也在府中小厮护卫的帮助下搭建好了灵棚。
至于凤烨则是一直守在风老爷的床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将他放进棺材中,心中仍是执念地期待着凤老爷子能够醒来。
“爹,祖父已经去了。”凤谦走到凤烨身边开口道,可谁知凤烨却粗暴地将他一下子推开,甚至一句话都没有。
“大哥,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去招惹爹了。”凤谚说着就顺手扶起凤谦的身子,“爹从小就跟在祖父的身边,如今祖父去了,他心中自然难过。”
凤谦抬头看向凤谚,又将目光落在凤烨的身上,“爹也不能一直这样,从昨天到现在爹一直都没有休息吧!”
凤谚看着凤谦摇摇头,“你说得不错,的确是一直尚未休息,纵然有母亲出面,爹也不愿意去休息。”
凤谚的话刚落音就看见凤瑾禾的身影向这边走来,凤谦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抬头看向凤瑾禾正欲开口,却发现凤瑾禾就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凤瑾禾,你几个意思!我还是你爹呢!”凤谦看着凤瑾禾走进房间的背影不顾礼仪地训斥道,“你看看,你现在还不是要回到侯府!整个长安,除了侯府还有谁能够护得住你们孤儿寡母!……”
只可惜凤谦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凤谦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看向凤谚,却发现凤谚已经跟在凤瑾禾的身后走进房间。
“祖父。”凤瑾禾走到凤烨的身边扶起他的身体,“祖父,曾祖父已经去了,你纵然再舍不得他,他也要下棺了。”
凤瑾禾看着凤烨转过头的样子,唇边漾开一抹温柔的笑靥,“祖父,你放心,曾祖父虽驾鹤西去,即便凤谦他不是我的亲生爹爹,但是我仍会护着侯府。”
凤瑾禾盯着凤烨看了一会,在确定凤烨有了睡意之后才收回目光,她将目光落在凤谚身上,“二叔,赶紧带着祖父去休息一会。”
凤谚看着凤瑾禾拍了拍她的肩膀,事情的大概他已经从秦氏那里知道得差不多了,可如今安慰凤瑾禾的话他又说不出来。
“二叔,你放心即便是丁忧在府,也无需担心你们的前途。”凤瑾禾说着就拍了拍凤谚的肩膀。
凤谚对着凤瑾禾点点头之后就带着凤烨前去休息,随后她才让秦氏以及小厮将凤老爷子的身体装进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