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这么说,顾裕安其他的几个兄弟,也开始帮腔道,“是啊,大堂哥他说得对。安子,……你日子过得好了,我们也替你感到高兴。可兄弟啊,咱们同出一脉,又是关系最近的几个亲戚,咱们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子啊~,我也不跟废话了,你现在就给我一句准话,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钱,再让我家媳妇儿跟你那儿媳妇学点做饭的本事,咱们到时候也好去城里卖包子,挣钱补贴家用啊!”
“是啊是啊。安子啊~,你只管教教我们。你放心。咱们家以后发达了,是绝对不会忘记你对我们家恩情的。我家儿子孙子多。等到你以后走不动路了,我叫他们都来孝敬你……”
顾裕安看见自己这五个还在世的兄弟,如今都是头发花白,满脸风霜。明明年纪跟他差不多,却老的背都驼了,双手双脚都哆哆嗦嗦的,他们各家各户负担极重,都有三四十口人要养,吃又吃不饱,穿的衣服没几件……,顾裕安这一时之间,就百感交集。
他是真心的觉得,他们这几家人都特别的不容易啊!
在那些人多番催促,还有眼泪纵横的攻势之下,顾裕安原本是想开口应诺,让这些人也跟着学做包子饺子,还有那些好吃的手艺的。
但是,当顾裕安张开嘴巴,准备说话之际,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发不出声来了。
因为说句实在话,他在自个儿的家里,对自己那越来越懒的儿媳妇,还是有些发憷的。
自从今年开春之际,他家的这个儿媳妇,脾气越来越大了。
尤其是她娘家的几个兄弟,经常性过来,她自己又靠着自己的本事,给家里挣了不少的钱之后,儿媳妇她说话越来越硬气,越来越说一不二了。
最让他无法容忍的是,他好不容易养大的那个儿子,竟然啥事儿都听她的。
儿子对儿媳妇都百依百顺了,可她却不懂得惜福,更不懂得感恩。她只知道在家里,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只要他们这些人,不听她的安排,不去洗澡洗头,换衣洗衣服,勤剪指甲,以至于身上又长了虱子,她就会不客气的发飙。
那咬牙切齿打人的模样,就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母夜叉。
顾裕安又不是没有跟她对骂过,可他每次都要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
他就不懂了,她为啥总是有那么多大道理可以讲!
想到自家儿媳妇跟那位老太太刘氏,其实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不讲理的泼妇,顾裕安就在几个兄弟们期待的目光下,忍不住的咳了咳。
“咳咳咳咳,这、这事儿啊,我、我真的做不了主呢!”
“你们也别说我窝囊。那做点心的手艺,是陈家村的那位老太太刘氏,亲手传给我儿媳妇的。你们要是有本事,让那位松嘴。我二话不说,叫你们家媳妇儿,都到咱们家来拜师学艺……”
听到这话,顾家的那几个老头,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不爽。
其实,……他们早就打听到了,那些手艺都是老太太刘氏教的。可至今为止,陈家村不是还没有人去卖过包子吗,…所以他们就寻思着,那陈家女既然已经成了顾家媳,那她还是应该放聪明些,给他们顾家人面子。把做包子的手艺啥的,都教给他们……
顾家的族长今年五十多了,以前还是个读了七八年书的读书人。他今儿个就是这么想的。
总觉得顾言璋他家,既然都已经发财了,那他就应该提携全村,让顾氏一族的所有人,都发点小财。
他们都是一族的人。互相帮助,彼此拉扯,这样才算是担起来他们身为族人的责任来了。
想到这,顾氏一族的族长——顾裕喜,就正儿八经的跟顾裕安说了,“安弟啊,你几个弟兄都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