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人来讲,生命只有一次,每个人都应该珍惜自己的性命,尤其是王晏两世为人,更是深谙这个道理,他不仅仅珍惜性命,甚至还要求取长生。
那些遇到点困难就自寻短见的人,王晏为他们感到很不值,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一念之差,死了一了百了,自己是解脱了,可是家人们呢?痛苦永远都是由活着的人来承受的。
“小兄弟啊!贫道能救得了你一次,却救不了你一世,只希望你能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就算是为了你娘,也不应该如此冲动,想想你若就这么死了,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又于心何忍呢?”
王晏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夺了酒壶。
男子无奈一笑,仿佛道尽了心酸,因为醉酒的缘故,致使他满面通红,不过神志倒还颇为清醒。
“道长之言,句句在理!我确实不该如此的自私,多谢道长!为了娘,我不会再做傻事的了。”
他双手猛一抱拳,恭敬的朝着王晏拜了拜。
“嗯!这才像样!你能悔悟自然最好。”
王晏点了点头,对自己的处理方法很是满意。
“在下梁山伯,尚未请教道长尊号?”
一听对方报出了名号,再联想到他方才所喊的名字,如果自己没有听错的话,应当是“英台”。
梁山伯与祝英台,王晏这下彻底的明白了。
“原来是梁兄,真是幸会,幸会!”
王晏回了一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此人面貌俊秀,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一身淡蓝色长衫,身高七尺有余,乍看上去,气质出众。
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经过王晏的一番开导,梁山伯寻死之意消散,当即喝了些茶水醒酒。
王晏就在他对面坐下,静静聆听着他的倾诉。
梁山伯,会稽人氏,三年前离乡求学,只身来到余杭府,并顺利进入了江南第一书院青藤学院。
期间结识了上虞学子祝英台,二人意气相投,结为金兰,同窗三年,皆是品学兼优,深受看重。
荒唐的是,这三年来,二人朝夕相处,甚至对方都几经暗示,自己竟然都看不出英台是女儿身。
明白过来之后,却是为时已晚,自己满心喜悦的前往提亲,怎奈却被祝家扫地出门,一口回绝。
原来英台的父母,在此之前,已经将她许配给了余杭府知府之子马文才,人家有财有势,前途无量,自己只是一介落魄书生,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纵然得到英台青睐,终归也无力扭转局势。
思来想去,只怪自己太过愚笨,是自己没用。
马文才与他们虽是在同一书院进修,但与他素来不和,如今明知他与英台之情谊,却横刀夺爱。
一时之间,心中郁闷加上气愤,索性便将自己灌得烂醉,在此期间曾去过马府,趁着酒劲与他决斗,怎料势单力薄,反而被对方狠狠羞辱了一顿。
浑浑噩噩来到此处,悲从中来,一时冲动,也就没有顾及那么多,只想着了此残生,解除痛苦。
不曾想却被王晏所救,不仅寻死没有死成,反被他好好教训了一番,茅塞顿开,顿时觉得后怕。
他的这些遭遇,其实不用他讲,王晏心中也已然能了解几分,毕竟梁祝的故事,上千年来,口口相传,早已成为了人们耳熟能详的经典爱情故事。
之所以还愿意当个倾听者,就是因为有些事情憋在心里,是会憋出病来的,说出来总会好受些。
而听到他说起马文才,王晏忽然想起,他之前初到余杭府时,不是遇到过一个叫马文才的人么?
当时因为寻妻心切,再者世上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也就并没有过多的去在意,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如果再不明白,那真的是枉有两世记忆。
“唉!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只怨我二人有缘无份,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梁山伯无奈叹息,满脸的怅然之色。
毕竟三年的感情,哪儿有那么容易放下。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王晏本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只吟了句诗。
这个世界,婚姻大事自己可做不了主,讲究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深受各种教条的约束。
那些动不动要私奔的,先不说能不能逃出去,就算是跑到了外地,来历不明者,迟早得进官府。
况且私奔令人不耻,被抓回来了要浸猪笼的。
除非是那些江湖儿女,不受世俗教条捆绑,不过他们一般都有足够的经济来源,走到哪里都能够活下去,而且身怀不世武艺,完全不惧官府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