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言……”岩镜棠为了不让泪水流出来,低下头闭紧了双眼,“同样身为男子,我恐怕此生都无法回应你的情意。但是,我也会永远守护你,你我兄弟誓不分离……”
突然,岩镜棠感受到右箭头一阵短促却尖锐的刺痛,这阵疼痛让他条件反射式地睁开双眼;很快,摔倒在地的钝痛让他完全清醒过来。
肩上的刺痛来自一支犬齿倒钩箭。这支箭的箭尖点透了岩镜棠的礼服,但是再没有能往里刺去。因为保允言为他着着实实地挡下了这支箭,鲜血顺着左肩的窟窿汩汩的往外淌着。
岩镜棠抬起无力地贴在自己胸前的保允言的脸庞,大声地呼喊他的名字,在确认了他还活着后,岩镜棠用尽力气撑起无法自己动作的保允言,扶着他一起站起身来。
为此次仪礼特意搭建的揽凤台上,南风国女皇一面的人已然乱成一团,从观礼台四周涌上来的南风戍卫在内侍监的协助下也不管北岩这边,急匆匆地保护着女皇和公主往安全的地方撤下去。
相比之下,拥有御庑金羽将和御庑银羽将的北岩王上,在金竹博平和徐仲晦的保护,几乎就在保允言抗下一箭的同时,便从揽凤台上消失不见。
金竹雨浓带领万用屋的暗卫也马上将岩镜棠和保允言二人护住。
“世子,少庄主怎么样了?”雨浓的声音几近嘶喊。
“此刻不易多言,快快护送我二人回营。”
岩镜棠打横将保允言抱起,疯了一般地就朝自家的营帐飞奔。
回到允言的帐篷,刚把他放在软塌上,岩镜棠就觉得头晕目眩,胸中一阵阵的恶心。
“不好,箭上有毒!”他马上用匕首割开允言的衣裳查看。
果然,保允言肩上的皮肉已经发黑。他胸口一起一伏的频率又快又沉,但是鼻息却很冗长微弱。
“医官来了没有?金竹雨慢哪去了?”
“医官这就到。我兄长他被少庄主派出去办差了,不知何时回来……”
听了这话,岩镜棠心中闪过一丝绝望。他不顾自己的伤势,跌坐在允言身旁,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塞进允言手中,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口中禁不住地低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