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鹏他们哥俩就张罗着去西屋放桌子打扑克,立刻呼啦一下子走了好几个人。
连戴红叶都抱着童童跟过去看热闹。
房间总算得以不像之前那么拥挤吵闹。
夏梦也悄悄的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是她头上有伤没好的缘故,还是她在未来独居了几年已经习惯了,总之刚刚那样让她有些不适应。
现在炕上除了她,只有母亲和姑姑在炕头盘腿大坐。
她拿起钳子,一边咔咔的掐松子,一边听她们唠嗑。
夏洪英拍着膝盖轻叹一声:“大嫂啊,其实前几天我就想跟你说个事了,结果正好赶上夏梦住院,就一直没倒出功夫说。”她昨天过来倒是想说,可后来侄女小嘴叭叭的给一顿顶,也忘了提。
薛明月心中顿时略有猜测,面上好奇的问:“啥事啊?”
夏梦给松子仁去皮的动作也一顿,她心里莫名觉得,估计跟农村老家她奶奶那边有关。
夏洪英抿了抿唇:“之前我寻思过年回不去,就给老太太汇点钱吧,结果没几天就收到了信。信上说,我二哥家的夏辉这不过年十六了吗?在老家挣工分一天累死累活的也就十个公分,他身体没有那么壮实,干活也不咋行,只能挣七八个;然后老太太他们就想着让他来这边想法找个工作,要是能成了工人,不是更好了吗?以后找对象都好找!”
夏梦心道,果然,真是他们那边的事。
她除了对老太太有恨意,对二叔家的那几个孩子也没有个好印象。
尤其这个唯一的儿子夏辉,她记得,小时候就自私自利还懒。
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她可不信对方长大了能转了性变好。
“想成为工人哪有那么容易?又不像你们当初来的时候!他现在过来了这边,没有城里户口就是盲流,有的单位都进不了!”
薛明月觉得女儿说的对:“是这么回事,现在不像头些年,到这边好落户,前几个月我记得隔壁老孙家他家亲戚也是从山外农村来的,后来给弄到了红星农场那边安顿的种地,户口还是农业的。”
夏洪英满脸的无奈:“谁说不是呢!我二哥就属于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那伙的,当初跟我们一起过来投奔你们,结果一看住的不好还特别辛苦遭罪,就跑回去了。现在看咱们这发展的好了,又后悔了,想把自己儿子弄成工人!
不说别的,我家大泉现在还在家呆着呢,前段时间倒是去养路段干了一阵子,后来嫌弃太辛苦又跑回来了。我其实也不乐意管他们这破事,可求到我头上了,我一个当姑姑的也没法拒绝啊……”
夏洪英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薛明月也知道小姑子的不容易,一个劲的劝慰她。
夏梦没有吭声。
她看出来姑姑嘴上那么说,心里还是愿意管的。
虽然二叔家的儿子是她的堂弟,但介于过去发生的种种事情,她可不想滥发好心,弄出个白眼狼,升米恩斗米仇出来。
尤其在这个特殊的年代。
背后捅一刀的往往都是亲近熟悉的人。
低调的过好自己家的小日子才是正途。
中午,他们做了夏鹏拿回来的狍子肉和野鸡。
这天,吃吃喝喝的很快过去。
初二一大清早,夏鹏就陪着戴红叶抱着孩子和大包小包去了他丈母娘家。
家里剩下夏梦他们娘仨,一下子少了两大一小,顿时感觉空落落的有点没意思。
夏霄提议不如去看电影。
薛明月起初不想去。
最后被兄妹俩合伙给劝通了。
三人步行去了位于林业商店附近的电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