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搞得莫名其妙,我是真的不理解,她到底什么意思,也不能怪我,我总感觉她与我说话,每每都是说一半留一半,欲言又止。
她闭了闭眼无奈的轻笑出声:“我不能告诉你以后的剧情,如果告诉你,结局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都承受不了,我也不能给你出主意,我只能提醒你,让你自己去想办法,你不能过分依靠我,但可以依靠情戒,情戒是有灵性的,他会帮助你,而且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已经受过雷刑了。”
我没听懂:“什么是雷刑?”
她摇了摇头:“这个不重要。”接着她望向远处,叹气道:“等你这一世历劫结束,我会把我那一世的故事,完完整整的讲给你听。”
我现在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神棍。
她望着我眼神中的犹疑,眼里带着痛色,终是无奈的闭了闭眼,缓慢小心的撸起自己的袖子,伸出手臂给我看,待我看清她的手臂后,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她纤细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痕,有粗有细,有长有短,每道裂痕,深刻见骨,裂痕处可见血光还在缓慢的流淌。
我惊叫道:“这是怎么弄的?”
安风云淡清风的道:“雷刑而已,不碍事。”
我本来还想问许多事,似乎一瞬间知道了自己不该问,她之所以要受刑罚,是不是因为要帮助我,而擅自动用神器,泄露天机?
我抿着唇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既已知晓后面即将发生的事,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一定不会让爹爹出事,不会让悲剧重演。”
安风眼底有泪光,她强忍着泪水,对我安慰的笑道:“你也无需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说罢摸摸我的头:“下去吧,已经两天了。”
我点头,刚闭上眼……突然听见耳边她的大吼:“对了,飞舞是言则璧的人,扶咒也是。”
我瞬间如遭雷击的睁开眼,大吼道:“啥?”
一阵头痛,我一身冷汗的睁开眼,看见飞舞就趴我床边,脸上挂着泪痕正在浅眠。
她整个人睡的极不安稳,抓着我被子的手,能看见指节用力,不安跟恐惧的情绪透过指节传到我这里。
我蹙了蹙眉,她竟然是言则璧的人,回想起许多过往,突然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她是扶咒带来府上的人,安风说扶咒也是言则璧的人,这个言则璧真是无处不在啊。
我望着飞舞的脸,第一次去听风楼,可不就是她主动带我去的,后来我跟言则璧的纠葛……
想必我给我爹的那封假信,言则璧早就知晓,他那天是故意来听风楼接近我的,然后对我动手轻薄,后来就是镶玉的事,再后来……
我突然又想到那日去教坊司时,言则璧有意的让我带上飞舞,给我灌输出行时,要带上飞舞保护我的想法。而当天晚上,言则熙送我回将军府后,飞舞有关于我同言则熙无意的问话……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我之前怎么会把言则璧想的那么简单呢?我明明很了解他的,他此人心机谋虑之深,绝非常人可比。
我竟然愚蠢的认为这样一个人会对我动真情,真是太可笑了,我们之前的交往,也许就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局吧。
那我该拿飞舞怎么办呢?除掉她?我有些不忍心,毕竟她除了给言则璧透漏我的消息,报告我的行踪,确实也没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而且她还算是一个得力的人,比采儿要得力。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决定留下她。
第一:我做的事是不怕言则璧知道的,更何况以后还要辅佐他,言则璧此人狡诈多疑,把飞舞放在身边,每日里给他汇报我的动态,未尝不是一件让他对我放心,不怀疑我有谋反之心的有理依据。
第二:就算我换掉飞舞,我对言则璧有信心,他肯定还有办法,往我身边安排人,我浑身打了个冷战,这还要再安排个人,我都不知道此人是谁,把细作放在明面上,比让细作混在人群中不易察觉,对我而言更安全。
唉,言则璧实在太强了,无处不在的言则璧无孔不入!
我张了张嘴,沙哑着嗓子:“水。”
飞舞瞬间惊醒,抬眼见我正定定的望着她,哇的一声哭出来:“小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飞舞了。”
她快速起身,从软塌旁边,给我接着一小杯温开水,用小勺一下一下的喂我喝。
我喝了大概半杯,对她道:“我睡了多久?”
飞舞眼泪从眼眶里‘哗’的流出来,哭道:“整整两天,太医来过了,说小姐伤心过度,才导致整个人进入昏迷状态。”
“太医这么说的?”
飞舞用力点头:“六殿下听完太医的话,脸色黑的可怕。”
我蹙着眉:“言则璧还没走?”
飞舞看了我一眼小心道:“小姐昏迷了一天,我找了寻多大夫都看不出原因,我没办法拿着那日小姐给我的令牌,去六殿下府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