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殿试,太和殿早早的摆好了桌案。
由圣上亲自命题,考生们各个打起精神,希望一鸣惊人得到圣上的看重,成为天子门生,从此便一飞冲天。
多少人跃跃欲试,只是当看到题目之时,一个个的就苦了脸。
去年南方大水,北方大旱,粮食减产,百姓民不聊生。
各地还有太子余孽出没,人心惶惶,不仅如此,漠北敌军屡次犯疆,真是风雨飘摇,内忧外患。
不过好在有沈大将军镇守,敌寇不敢轻易举兵,可外患不除,内患又难抚,多年都离不开的话题,治水,老生常谈罢了。
学子们针对今年形势,也做了很多备案,想了许多治水之法,除此之外,包括外交,按民,赋税,军饷,流寇...
殿试考的多为时政,学子们也有备而来,只是今年有些不一样,除了这些之外,圣上竟还问起了农事。
问农事可否救国、壮国、强国哉?可有良策?
一群书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就算有那出身寒门之人,也只是略知皮毛,这个问题到是把众人难住了。
要说前一个问题,自然极其好答,可问是否有良策就完了。
其实办法也是有的,这样的考题也不是没出现过,可是大家也不过是常规答法,偶尔也能有些新意,只是想出彩就太难,太难了。
可万万没想到,崔元衡的一篇文章直接引起了惊涛骇浪。
殿中几位主考官看完他的文章,顿时坐不住了。
邱老翰林最先发难,“这简直胡说八道。”
“往年也有考生不知米贵几何,不知亩产几斗,可这位崔学子简直不知所谓。”
老翰林当初看到崔元衡的文章有多兴奋,这会儿就有多失控,气的胡子都在颤。
而他身旁的刘御史接过崔元衡的文章,缕着胡须也皱起了眉头,“这---”
“这崔元衡莫不是手抖写错了?”
“世人皆知,哪怕是上等田,亩产十斗之数已是高产,他若是有方法提升几斗也就罢了,可他居然大言不惭数百斗?”
“此子简直狂妄至极。”
刘御史脸色也难看至极,他们力捧的会元,居然是个说大话不腰疼的狂妄之徒,一想到这儿他们就被气的肝疼。
因此俩人一同望向正在悠哉喝茶的崔尚书。
忽然被同僚一双双杀人的目光看来,老尚书吓了一大跳。
“这是作甚?”
其他小官吏眼观鼻鼻观心的阅卷,可耳朵却都支棱着听下文。
刘御史挑着眉头,而邱翰林更直接一些,直接从刘御史手中抢回了考卷拍在了崔尚书的身前,“你自己看,你崔家出来的好儿郎,哼。”
崔尚书有些愣,不过,赶忙认真看去,只是越看,脸色越凝重,越看脸色越深沉,直到最后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邱翰林则咬牙切齿的道:“作何感想?”
“哼,本官竟然被他给蒙蔽了,此子,此子---”
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的崔尚书都心慌慌。
不过,他还是撸着胡子开口道:“本官觉得此子文章写的妙极,妙极。”
邱翰林直接瞪大了眼珠子,“就这,还妙极?”
“你,你,你崔家人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