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放心吧,大哥,我当时没有说出来,以后就永远不会说出来,我不会让父亲母亲对你失望的,也不会让白家即将继任的家主蒙羞,我只是没法看见你如此优秀,所以我必须走,离开……离家,离你们远远的……”
“佩岚……”白沛泽的瞳孔在颤动,他没想到小时候的一时冲动,会成为他永远的心魔。他好想白佩岚永远的消失,但他不能动手,她是他亲妹妹。
她走了也好,永远不见更好。
他调整呼吸,恢复了平静,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白沛泽。
“这个拿去。”白沛泽解下腰间的一个小储物袋,皇帝今日的赏赐,都在里面。然后他又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拿出一颗乌黑药丸,道:“这是补灵丸,一并给你。”
白佩岚眯眼一笑,好像还是从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一样,甜声道谢:“多谢大哥。放心吧,我不会回来找你麻烦了,多谢大哥不杀之恩。”
她笑得那么甜美,话说得那么好听,却在白沛泽心上狠狠地捅了一刀。
“祝愿大哥前途无量。”白佩岚拿了东西,衣袂轻摆,像一枝在窗口探头的柳枝,倏忽之间,从窗口消失不见了。
“前途?”白沛泽仰着头,闭眼凝思。
现在,如果要从赵国皇位之争的浑水中,抽身而出,还来得及。只是赵国皇帝对白家的供养,就要断掉。
白家家大业大,家底已经亏空,源源不断的消耗还在继续,一时从哪里去弄那么多家族需要的修炼灵物?
家主难当啊,假如只他一人,早就寻一处清净灵地修炼去了,又岂会为这些事务烦扰。
有同样烦恼的,是金鸡山肖家。
这次肖家比较惨,硬是生生少了一个极有潜力的后生。
缺了右手的肖寅,一脸颓败地垂着头,跪在庭院内,听候肖家几位长老的处理。那几位长老,都在结丹期以上,是肖家的根基,轻易不会露面。
前两年折了一个肖申,今日又残了一个肖寅,肖家不觉得自家流年不利,只觉得更加记恨皇帝,也记恨夏河白家,肖家上下人人视之为死敌。
“寅儿……”肖家家主肖世雄沙哑着声音唤道,“你下去好好歇息吧,以后家里的事,都交给你二弟去做,你就下去养伤吧。”
“父亲!”肖寅厉声叫道,“我,我这只胳膊,可是为了保住家族的秘法才舍弃的!”
“寅儿!”肖世雄喝道,“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保住了肖家的秘传剑法……但是,孩子啊,你也毁了你自己啊……”
“父亲!父亲!”肖寅慌了,跪爬着,用仅剩的那条胳膊,抱住肖世雄的腿,哭道:“父亲,不要放弃我……我还有用!我还有用!”
肖世雄两眼泪花,仰头一咬牙,厉声道:“肖寅!”肖寅手足无措地仰望着他,这一幕让肖世雄回想起多年前,亲手教授年幼的他肖家剑法的场景,肖世雄一顿足,喝道:“下去!”
“父亲……”肖寅哭得泣不成声,最后终于发了疯一样地跑了出去。
肖世雄头一晕,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一旁伺候的贴身侍者急忙将他搀住,“老爷,您就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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