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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77 诡苗

“阿真——我惊呆了!他是村里人!是封门村人!为什么要杀阿真!我愤怒地把刀掷在地上,但族老看着我的眼神丝毫不变,说道:从这里离开,你就无法获得长寿的秘诀!永远!”

“你会飞速地老去,成为一堆枯骨,过了几十年,村子也会忘了你的存在!几十年的努力,终归会埋葬在黄土之下,成为尘埃!”

“那为什么要对村里的人动手!我可以杀外面的人!”

“族老没有回话!就是这么看着我!”

“然后,我离开了!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但是却没有揭穿他,我觉得,也许自己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再说,我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他杀人!他只是让我动手而已!揭穿他,有几人会相信?”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时,我看到了夜色中的魅影,像是要拉着我下地狱,也遇到好几次,被猛兽撕裂身体的村里猎人,用满是鲜血地手抓着我的手,眼里都是对生命的渴望!”

“我越来越苍老!但——原本说快要死的族老,却是依旧没有倒下!”

“这一日,我终于撑着拐杖,走到了他的面前!”

“想清楚了?”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走上前,捡起了地上的刀!那一刻,我感觉到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碎裂了一样!”

“去吧!杀死阿真——的儿子!”

“目标变了!因为阿真早在几年前就死了!出了村子,再也没有回来!他说他要离开村子,到外面去!可惜,死在了路上,村里人发现他的时候,只剩下零碎的尸体,说是死在了猛兽嘴里!然而,直觉告诉我,他的死绝对和族老有关!”

“那一晚,我趁着阿真儿子不注意,将刀伸向了他的脖子······”

“没人发现是凶杀!族老教我如何布置现场,然后,如何将阿真儿子的死,和封门村联系起来······因为——村子当时刚好有第521个新生儿降生!!”

“封门······封门······这并不是什么诅咒,而是——人祸!是人祸啊!”

“但——血腥的手和贪婪的欲望却让我迅速地沉沦——”

“他终于带着我进了地穴中,看到了那些用人血和人头浇灌长出的嫩苗!他说:我曾经也有着和你一样的经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村子有人获得了一些种子,然后用人血和人头浇灌,便能长出延长寿命的嫩芽——于是,村子的长寿者就出现了!”

“当时宋朝稳定,各地府衙力量强盛,村子虽然地处偏僻,却也不想将目标放到其他村子,于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封门传说渐渐地在村子里传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质疑,甚至想着跑到外头报官,然而,当时的族老却不是寻常的猎人,在他的狠辣之下,任何有心思的人都被杀死在了荒野,并且成就了封门传说的奠基石······从此——一直延续!”

“从无终止!”

“人的本性是自私的!每个人的体内,都存在着自私的因子,只需要将长寿的东西放在面前,便难以抵挡!”

“封门——封门——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人祸啊!”

······

屋内,村正泪流满面。

一个人的贪婪,将村子逐渐地引向了深渊的边缘,若不是村子出了一个陆长生,恐怕还会继续延续下去。

如此一想,又觉得异常的不可思议。

一个谎言,却能够在封门村延续至今!

“他该死!”

“万死!”

“我要杀了他!”

几个猎人都愤怒不已。

然而,村正却是拉住了他们。

“此事——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难道你——”

“不是!而是得不偿失!想想,这么多年来,谁家没被害过性命?心中多少有点怨气!若是他们知道了,心里会怎么想?到时候封门村还是封门村么?”

“人心散了——村子——就不复存在了!”

“我想,也许村子也曾经有人忍受住了诱惑,但却没有戳穿这个谎言,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吧!”

猎人们一听,顿时沉默了。

村正道:“所有的罪恶,都会毁去!封门村,也不会有人再无辜地枉死!这是我的保证!但——此事,还希望你们几个能够瞒下!”

许久,猎人们叹道:“村正说得对!”

“村子,不能散了!”

······

洞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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