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街头便多了一个精神恍惚地女人,已经由25岁的姑娘变成了30多岁的人老珠黄的老女人的她,整日里疯疯癫癫地流浪在街头,她总是喜欢奔跑,嘴里还经常低声念叨着:“我没病,大夫说了我没病,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嘿嘿……你等我……你等我……”
周围的人看她也不是装的,而且甚是可怜,多多少少产生了一点儿同情心,有时会扔给她一块馍,有好心人会舀碗水给她喝。
但,有些人甚至会认为,她那样的人,太痛苦了,死了也许是一种解脱,活着实则是一种罪过。
她的记忆中,似乎每天都是她去男子家的那一天,每天都在奔跑,膝盖手心被擦破了无数次,脚扭伤了也顾不得,正如那日一样,只可惜呀,最终活下来的她也因痴情从此活在了过去的梦中。
也许是自己心底在排斥着现实,真的不愿承认,永远也不愿醒来。
曾经的是是非非,喜怒哀乐,终成了过往云烟,唯独永恒的,是记忆深处那片美好温暖的乐土。
在周围人看来,她是昏昏噩噩地徘徊在梦中,直到老去、死去……
梦终究是梦,梦醒时分,她将此梦延续到永恒,将一切希望托付给此梦,她迎来永久的梦来蒙蔽住内心去做一个唯心主义,却忘却了身前身后的现实,她却已不在乎现实中终究还是空一场。
真不知,自己还能撑过几度春秋,熬过几个残年,梦醒时分之时,是否将成为自己绝命之时?她不去想,街头,痴情的她还在那儿日复一日地奔跑,脸上的表情却更像是讽刺地笑,与那时大不相同。
也许不是,她的表情太复杂,脸上复杂的表情以至于让路人看到她的脸便会觉着身心疲惫。
渐渐地,大家都各忙其事去了,没有人再去专门注意她了,连她自己,或许也早已同那些人一样,不再注意自己,甚至忽略了更多,忽略了自身和周遭的一切……
她惋惜他们虽有缘相逢,但无缘相守。
……
朝阳渐渐升高,整个小镇顿时明媚一片,道旁小树在清风中舞动着倩影,枯树枝还算密集,阳光透过那稠密的树枝洒下了零散的星星点点,眨着眼仰望苍穹,风起云涌,那道旁的水墨画时不时变换花样,刚被卷落的枯叶迎风排成了队伍,横扫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