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次入豪右家抢劫,都会制造一些混乱,以此来让豪右家主无暇他顾。”陈耳端起茶渣,抿了一口,看在陈敖的面子上,打算与任侠多说一些,“但是,真正牵制住豪右家主的,不是制造的混乱,而是其他的大盗。”
“那些有着成丹,乃至金丹修为的大盗。”陈耳虽然是魏国人,但是对于齐国的局势却是相当的了解,“齐国近些年来动荡不安,修为强横的大盗也是层出不穷。若不是那些豪右家主,担心出手抓你,会被可能藏在暗中的大盗钻了空子。”
“第一次犯案的时候,你就死了。”陈耳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冰冷,吓得任侠打了一个寒颤,“而且,我家阡陌连野,也算是你要劫的富了,你觉得,我会喜欢你吗?”
“下去吧,等什么时候,你立下了功劳,有了真正的本事,再来找我讨要更好的待遇。”陈耳看了一眼额头直冒冷汗的任侠,挥袖说道:“现在,你还是好好跟着吾子吧。”
“诺。”任侠这次倒是听话了,躬身退了出去。
门口的侍者,将任侠领到一处空屋子处,推开门,笑道:“侠盗,您看还需要些什么,我去给您买来。”
“不用了,不用了。”虽然屋内没有什么豪奢的器物,但是对于任侠这个常年在外风餐露宿的家伙来说,已经很好了。
“那便好,侠盗先休息吧,我等会再来带您去食舍。”使者欠身,退后几步,转身离开。
却是偷偷将任侠与陈耳的对话散播了出去,这下陈耳门下三百门客就都知道了,来了个齐国的侠盗,修为仅有筑基,又没有功劳,便直接住进了单独的客舍。
“那竖子何德何能?竟然能单独住一所客舍?”大通炕上,几个壮汉聚在一起,骂骂咧咧,“乃公投入陈大侠门客已经快要十年了,立下了好几件功劳,也不过是睡大通炕而已。”
“走,找他去。将他赶出陈大侠门下。”退一步越想越气,这些糙汉子索性也不忍了,呼朋引伴朝着任侠的屋子而去。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是陈耳的门下,都是些江湖人,彼此之间争个高低,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寻常陈耳也懒得去理会,只要不出现恃强凌弱的现象就好。
“诸位是觉得我无功无能,因此不能住进单间吗?”任侠打开门一看,好家伙,乌压压的一片,至少在他门下凑了二十来个汉子。
“那是自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叫喊,“陈大侠的门客,分为三等,末等住大通炕,一月也只能吃一次肉,喝一次酒。”
“次等三人一间,十天出一次肉,喝一次酒,一月还能去一次女闾。”
“上等一人一间,顿顿有酒有肉,出入有车马相送。”那人将陈耳家的规矩细细说来,斜眼看着周围之人,昂首说道:“这样的待遇,非修为高深的练气士,和立下大功的人无法享受。”
“乃公在陈大侠门下三十一年,为陈大侠五次守卫外黄县,也不过是住个三人间而已。”任侠这算是明白了,为何这人一副高傲的样子。
“敢问前辈修为?”任侠讷讷问道,要是修为高深,他就怂了;要是差不多的话,呵,让你知道什么是侠盗。
“乃公即将萃取出第一缕本源灵气。”那汉子一甩长袖,傲然说道。
“三十一年了,还是筑基境界,你的资质太差了。”一听是筑基境界,就好像风停了,雨歇了一样,任侠觉得自己又行了,大声呵斥道:“我要是陈大侠,断然不会留你。”
“哇呀呀,气死乃公了。看我闪电五连鞭。”汉子气得大叫,将自己的胳膊当做长鞭,便向任侠甩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让开路,双手抱在胸前,甚至还有人开起了盘口,赌任侠能撑几招。
“你不行,还是让我来教你,如何用拳吧。”任侠哈哈大笑一声,与大汉对了一拳。
伴随着虎啸声响起的,是骨裂的声音。
“这年轻人,太莽撞了,这下好了,连骨头都被打断了。”这话说出口,说话之人,就觉得周围人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仔细一看,失声说道:“断了骨头的,竟然不是侠盗任侠?”
“我大意了,没有闪。”那汉子蜷缩在地上,一阵嚎叫,鲜血溅了一地。
“貌似是你冲上来的吧。”任侠脚步讷讷说了一声,随即有昂首臭屁道:“不过你败给我,也不算丢人。”
“毕竟,没人能比我更懂筑基境界。”任侠胯下的二两肉又将他吊住了,没让他飘到天上去。
“嘿嘿,大话倒是说的不错。”那汉子挣扎爬起身,看着任侠冷笑道:“上等的待遇,不是你能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