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回谷中,只有太攀一人可以确定,那些骤然消散的天地造化,去了何处——那云端上显现出来的,唯有太攀一人可见的,那似龙似蛇的虚影,便是太攀天门深处,那神胎本质的投影,而这无回谷中,足以是令这无回谷,从一个险恶之地,化作灵山福地的天地造化,便是在那虚影的一个吸气之下,被尽数吞食干净!
当然,在这无穷的天地造化被吞食之后,太攀也清清楚楚的察觉到了,自己天门当中,那神胎本质的提升——至古天蛇,人身蛇尾,背生双翼,而其身上的鳞甲数量,合十二亿九千万之数。
一千二百九六,十二万九千六百,十二亿九千万六百万,这般的数字,便如同三十六,七十二,一百零八,三百六十五一般,是这天地之间,特有的数字,其数字本身,就是‘道’的体现,而修行者的修行,无论人妖,都与这些数字,息息相关。
譬如,修行者的脊柱骨节的数量,于人身而言,集大成者,便是三十六这天罡之数,而修行者体内穴窍与天地元气的凝练,便是以三百六十五,作为集大成之数。
同样的,十二亿九千万,同样是一个极其玄妙的数字。
这天地之间,最顶级的血脉,如同,龙,凤,麒麟等等,若是显化出真身来,他们身上的鳞甲,翎羽等等,都是十二万九千之数。
至于说更上一层的十二亿九千万之数,则是更上一层的,各族的血脉源头,方才能够展现出来的神异。
太攀天门当中的那神胎本质,若是彻底的被凝练成了那至古天蛇的血液,那这神胎所显化而出的虚影,便应当是那人身蛇尾的模样,身上的鳞甲的数量,也应当是十二亿九千六百万枚,而这每一枚鳞甲之上,都被无穷的符文所填满。
至于说太攀的神胎,在吞尽了这无回谷中的天地造化之后,与最初的时候相比,其差距,只能说是在那十二亿九千六百万枚鳞甲当中,其中的一枚鳞甲上,多出了一道符文而已——可想而知,若是想要将神胎的本质,彻底的衍化作至古天蛇的血脉,所需要的资源,是何等的庞大,何等的,令人绝望!
这样的资源,便是万灵山还在的时候,都未必是能够提供,更不要提如今……
“唉……”太攀叹了口气,撑住那潋光剑,艰难的站稳身躯。
……
无回谷的局面终了的时候,万灵山之下,天师府,或者说整个人族的修行者与万灵山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承载了张白石以及那仙人的飞舟,还在云巅之上飞行,但在万灵山的脚下,喧嚣无比,无穷无尽的,如同是决堤的洪水一般的兽潮,已经是从万灵山的山麓上,往四下席卷而去。
那草原之上的狼灾,领头的,也不过只是一两头灾级别的狼兽,但在庞大的数量之下,便是那些气之境的修行者,见了这狼灾,也须得是绕道而行。
然而在这万灵山下,那在匈奴帝国的草原上,人人谈之色变的狼灾,于这兽潮相比,也只是小儿过家家一般的笑谈——万灵山下,被众多的妖灵们驾驭的兽潮,光是数量,都不下百万,而在其中,更有那些练气有成的小妖,甚至于神境的大妖们,显化出真身来,在其内居中调度——这样的情况下,纵然是那些神境的修行者,落入了这兽潮当中,也都会被那些神境的大妖们缠住,在被耗空了体内的真元以后,陨落于这些野兽的爪牙之下。
自古以来,在这天地当中,人类修行者与妖族的战争,并非之发生过一次,而每一次的战争,妖族都是以这兽潮的涌动,宣告战争的开始。
这兽潮,除开能够直接的对人族一方造成杀伤之外,更多的,是牵制住人族一方的力量。
纵然是驾驭兽潮的妖灵们死亡,但那兽潮,也就不会停止,甚至,失去了约束的兽潮,还会如同乱世的流寇一般,分散开来,四下杀戮——对于修行者而言,这些零星的兽潮们,固然是难以造成伤害,但对于那些羸弱的凡人们而言,这些猛兽,却是最致命,最可怖的存在。
每一次的人与妖之间的战争,死亡最多的,永远都是那些凡人。
而在这狂野无比的兽潮之下,跟随天师府而来的修行者们,以及那些凡人的武士们,虽面带震撼畏惧之色,但也同样都是列成了阵型,摆开枪矛,拉开长弓。
“盾阵!”
人群当中,观测着局势的修行者们,高声的呼喝着,声音传遍四野。
在第一时间,那些全身着甲,扛着大盾的武士们,亦是在第一时间,和那兽潮撞在一起,如同是咆哮的河水当中的礁石一般——但在第一时间,这些‘礁石’,便是在潮水的冲击之下,粉身碎骨。
人的身躯,兽的尸体,在这一刻,四下飞散,在地上滚几个滚以后,便是在无数的践踏之下,化作血泥。
“弓,放!”
在那礁石粉碎,堤坝裂开的时候,数以十万计的箭羽,如同飞蝗一般,将整个穹天,都化作了一片不详的阴影。
箭矢的箭头,都是精铁打造,其上铭刻了简单的符文,而其杆部,则是用不知名的岩石雕刻而成,这箭矢,在铸造完成之后,便在那一千零八十根雷火柱下,埋藏了千年,日日夜夜受那雷火的锻铸,沉重无比的同时,还天然的,有着雷火的威势。不要说是那些猛兽,便是藏在兽潮当中的修行者,在这飞蝗一般的剑雨之下,也都是手忙脚乱。
不要说是那些猛兽,便是藏在兽潮当中的修行者,在这飞蝗一般的箭雨之下,也都是手忙脚乱。
天师府和万灵山的战争,并非第一次,自然的,天师府的修行者,也不乏应对这兽潮的手段。